燕驹转过头去，看着茅场晶彦，淡淡的说道

“你的世界终究不过是一堆0与1堆积的幻境，以你的‘种子’为源头，起始与那些服务器当中的电子信号罢了。”

“是吗？”

希兹克利夫...不，茅场晶彦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在意面前人对他世界的侮辱

但他还是要反驳的

“以骇客的角度看到的世界果然是这样的嘛？你看不到玩家爱恨情仇，看不到他们的血与泪水，这场交织在刀与剑之中的幻梦你只看到了最不堪的一面。这世界上不缺少美，只是你缺少发现美的眼睛。”

燕驹淡淡的说道

“不堪？你的世界一切都是建立在你嘴中‘不堪’之物的基础上，沉溺于真实外壳外的幻想，就像阿里巴巴一样，看到了无用的金钱，却看不到最珍贵的魔咒。”

“不是我缺少发现美的眼睛，而是我看到的美景，远远不是你能理解的。”

他们的语气是这么的随意，就好像探讨一部小说剧情的老友一般

“随便你怎么说吧。”

茅场晶彦耸了耸肩，望着万家灯火，道

“看在你为这个世界创造了这种美景的份上，离开这里吧，我允许你带走五个朋友。”

他的语气非常平常，但却蕴含着一股高高在上，若神明俯瞰凡尘的傲慢。

燕驹没有第一时间反驳他的话，只是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说道

“如果我离开了这里，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另外开一个空白账号接替你的任务，我不需要经常操控它，只需要在必要的时候，让他处理一些事物，出席一下会议就好。”

茅场晶彦笑道

“这可是你一手建立起来的集团，你应该比谁都明白，没有任何大型商业化集体会因为缺少了某个人而无法运转。”

燕驹不可置否的微微扼首，茅场晶彦说的的确没错，一个真正完整的，高效的集团，无论其所在的领域为何处，都不会因为少掉了某个人而彻底无法运转的。

哪怕他现在当场去世，财团B也只会在高层中陷入一段时间的混乱，而下层已经建立起完善流水线工业的市场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这是文明发展的必然性，向前进步的集体会渐渐摆脱依赖个体的重要性，转而增加对集体的依靠。看似是个别的英雄引导了群体，但实际上，是群体塑造了英雄。

就像文明经历了黄金时代到黑暗千年的战锤40K宇宙，人类帝国可曾因为帝皇上了金马桶而四分五裂？哪怕制度再怎么不可理喻，面对银河无数的威胁与恶意，人类依旧团结成了一股对外的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