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还在城内城外不断地扩散着，男女老少，但凡是活物，被那些妖怪们看到了都会毫不留情的撕成碎片。

刘师承痛苦的抱住了头，埋在了双膝之间。若这是一场噩梦的话，他希望就快点醒过来，若是一场人间炼狱的话，他觉得就此死去，或许也不算件坏事。

带着深沉的痛苦与疲倦，他缓缓进入了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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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天城的中枢黑金王座上，燕驹眯着眼睛看向了西安城的方向，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

“直接选择朝平民动手嘛？伊莫顿这是想干什么？”

“他总不会是打着杀光五亿人的愚蠢念头才做出这样的事情吧.....不，他应该没那么蠢，而且站在他那一边的奈亚拉托提普也不会放任伊莫顿干出如此不切实际的愚蠢举措。”

燕驹玩味的说道，但代表感性情绪的眼眸中却丝毫不见愉悦，而只有充足的冷冽。

五亿人，在没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基础下，这个数量的平民哪怕是排着队让伊莫顿一批一批的杀，那也是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解决。

哪怕幻梦境的梦魇军团们可以根据生物的负面情绪不断催生，以战养战的梦魇军团可以做到无限增长军团战力数量，执行焦土作战的伊莫顿也不可能杀光这片大地上的所有人——而且，这还是建立在无人反抗的基础上。

打个比方，就好比伊莫顿现在正在屠城的西安，这么大的一座城哪怕他握着数量比整个西安人口都多的梦魇军团，整个全部屠杀殆尽最少也需要好几天的时间。

况且就算伊莫顿傻，奈亚拉托提普也很清楚这种无用功何其的愚蠢。

缔造黑祖龙的力量来源的重点并非五亿人的思念，准确来说，五亿人的信仰是创造蛮神驾驭那庞大力量身躯的虚假神格的组成，组成黑祖龙力量的来源，是这个世界聚散的以太能量，也就是那些海德林水晶所聚拢的一切能称之为能源的东西。

动能、热能、电能，但凡在这片宇宙中能称之为能量的，都能作为组成蛮神驱壳的部分。

蛮神是吞噬星球生命的荒神，就像是40K里的星神一样，他们塑造身体的能量来源是由星球本身来支付的，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蛮神可以说是星球的死敌。

屠杀召唤蛮神的种族只不过是将蛮神的虚拟神格限制住罢了。而对于黑祖龙而言，这个限制和消除的意义也并不是很大，毕竟他的虚拟神格有着被紫媛诅咒封印的嬴政本身作为蓝本，那五亿人的思念体，不过是进一步让覆盖了嬴政意识的黑祖龙意志能更好的驾驭住他的力量罢了。

既然伊莫顿和奈亚拉托提普都深知这一点，那做出这种无用功的出发点，就很值得考量了。

“他们是不是想通过激怒你，然后让你违反规定直接出手？”

下面的狐狸举起手说道

“不，就算伊莫顿不清楚，奈亚拉托提普还不明白我的脾性嘛？他诱导伊莫顿做出这件事的出发点本就奇怪，比起利益，我觉得他更想是去.....看热闹。”

燕驹摇了摇头，否决了狐狸的猜想，淡淡的说道

是的，眼看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的同胞被屠杀，燕驹的感性的确十分的愤怒。但他的理性却压制住了感性上的冲动与愤怒，理性控制感性，这是每一个智慧生物都掌握的能力，区别只是在于燕驹做的更好与更绝对罢了。

他能淡然的面对让自己暴怒的羞辱，然后在事后笑着将十倍百倍千倍的报复施加回去。两者并没有什么冲突，不是吗？

当然了，若是能当场宣泄自己的感性或者阻止让他不爽的事态，他自然不会压抑住动手的欲望。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动手只会偷鸡不成蚀把米，燕驹，只会冷眼旁观。

奈亚拉托提普是不会想抹除掉黑祖龙的，因为这对于他本身并没有半分钱的好处，世界意识抉择出来毁灭旧有世界线的‘主角’可以是嬴政也可以是别人，毁灭了一个嬴政，燕驹大可以换成刘彻或者别的什么。而作为强行干预破坏世界布局的奈亚拉托提普，只会遭受到世界的排斥与惩戒。

虽然那个蠕动之混沌是极致恶意的感性邪神，为了给自己找乐子而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不是什么出奇的事，但在这种关乎他使命的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没那个胆子去乱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