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爽我坐在你神殿中，就亲自来找我，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瑜谦看着那尊圣母像，黝黑深邃的左眼亮起一丝鲜红。

“怎么了？”说是去换衣服的桂妮维亚依旧穿着一身修女的衣服从里屋走了出来，她迷惑的看着在漆黑大厅中如深渊恶魔一般可怕的瑜谦，四周点燃的烛火根本无法照亮他周围的区域。

“没事，只是在和一个我一直想见，可是却一直躲着我的老朋友打招呼而已。”瑜谦呼出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回答道。

“总是搞得神神秘秘的……”桂妮维亚对瑜谦那遮遮掩掩的回答不满的嘟嚷道。“我现在去王城帮你问一问关于贞德的消息吧，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大概两个小时就回来了。”

“不需要，关于贞德的事情，我自己就去想办法，我们该走了……”瑜谦从长椅上站起身，走向了教堂的大门。

“这……这就走了么？”桂妮维亚抿着嘴唇，有些不甘心的看着头也不回走向门口的瑜谦问道。

“嗯，天已经黑了，我的力量也已经全数苏醒，没必要让一个女人去代替我抛头露面……”瑜谦大力推开了教堂的房门走了出去。

“是么……果然你和以前没有任何变化，还是这样一点也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果然一丁点改变都没有……”桂妮维亚苦涩的微笑着，她走到瑜谦刚刚所坐的长椅上坐下，双手合十对着依旧流淌着血泪的圣母像准备开始今晚的祷告。

“桂妮维亚，你在干什么？”

可是桂妮维亚双眼刚刚闭上，嘴唇刚刚张开，瑜谦那略带愤怒的冰冷声线便传入了她的耳朵将她惊醒，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站在教堂门口，在圣洁月光下浑身笼罩在黑雾中看不清容貌的瑜谦，他右脸那半张小丑面具上有些滑稽的笑容在黑雾中仿佛在嘲笑着无法将他定罪的神明的无能，漆黑左眼深处闪烁着血红，而正是这个如同魔鬼一般的男人正站在门口呼唤着她，等待着她，并没有和两年前一样不做任何道别便了无音讯。

“我有说过‘我们该走了’这句话吧？”那如同魔鬼一般的男人，声音如同深渊响起的呼号一般阴冷，而正是那阴冷的语气，仿佛带着不可抗拒的魔力让处在惊讶中的桂妮维亚露出欣喜的表情从长椅上站起身，快步走向了那只仿佛由黑暗与鲜血勾勒而成的魔鬼。

“你是我所需要的向导……”

神圣皎洁的月光都仿佛冲洗不掉那只魔鬼身上的漆黑，它缓缓抬起被污浊不堪魔力缠绕的左手，而一只白皙娇小的手掌轻轻的搭在了任何生物都不想触摸的，被散发肮脏气息的黑雾所笼罩的手掌上……

第四章 你拥有选择的权利

当人类感觉到绝望的时候祈求天使的救赎，天使总会说‘祷告吧，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的，全能的主会仁慈的注视着你’，强迫人类心中出现希望来迎接更多的绝望。

当人类感觉到绝望的时候乞求魔鬼的恩惠，魔鬼总会说‘选择吧，我将给予你想要的一切，你只需支付微不足道的灵魂’，诱惑人类心中出现绝望来拒绝之后的希望。

所以，在绝望的时候千万不要祈求天使，也不要乞求魔鬼，因为他们就像是婊子一样玩弄你，然后将玩坏的你带入他们的游乐场继续玩弄。

能相信的只有自己，也只有自己，而能够充当天使或者魔鬼当然也只有自己，想要不成为玩具，那么就要让自己成为玩弄玩具的那个‘人’……

“选择吧，我将会把你的四肢砍去，然后默默注视你死在大出血下，相信我，你不会希望你马上就要堕入地狱的灵魂落在我手中，在我手中你只会想要快点去往地狱，而你只需告诉我贞德在哪里就可以免去之后所要承受的痛苦，选择吧，夜晚还有很长的时间，我的耐心也很充足，足够我们之间的游戏进行到日出……”

阴沉冰冷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响起，房间中的烛火摇曳着明暗不定，而一团黑暗仿佛拒绝着所有光明一般，一名油头粉面的贵族青年脖颈被漆黑斗篷中伸出的，包裹着黑雾的左手抓着，他身上散发着腥臭与粪臭，在眼前那只完全可以代表纯粹的黑的左眼注视下，只是地位比较高的普通人的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生理现象。

“我……我真的不知道……绕过我，我可以给您很多金币……”贵族青年乞求着，他的脸憋得通红，一副随时都会断气的模样。

“你有好好理解我所说话的意思么？我所需要的不是借口……”瑜谦的声音如同雪山上吹下的风一般冰冷，而被他捏着喉咙的贵族青年的右脚悄无声息的掉落在地。

“呜嗯！！”

别瑜谦捏着脖子的贵族青年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哼声，可是喉咙被抓住的他却根本无法传出任何惨叫声，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被瑜谦所掌控着，包括自己的声音。

“有稍微想起一点关于贞德的所在么？”瑜谦稍微松开手，让那名青年得以喘息再次问道。

“你是魔鬼！你根本不是人类！”被钳住脖子的贵族青年在瑜谦松开手的一瞬间便张口大骂起来，深知如果泄漏贞德所在，将会被议会问罪的他可不想还拥有希望的时候便放弃，议会的审判庭的手段并不会比瑜谦的手段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