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假设一个人的身体里居住着两个灵魂，一半是名为克制的灵魂，一半是名为欲望的灵魂，而当克制的灵魂自愿投降给欲望的灵魂之后，那么，那个人还能被称之为人么？”

“你在说什么啊？”切尔茜抬起头迷惑的看着突然问出这样问题的瑜谦。

“嘛，只是在想，如果我完全臣服在力量的诱惑下之后，那时候回到Night Raid之后，还会有人愿意接受这样的我么的事情。”

“你再说什么啊？如果你被欲望所侵蚀，那你就不在叫幕瑜谦了，而只是一个披着幕瑜谦肉体的深渊恶魔而已，到时候别人我不敢保证，反正我是绝对会攻击你的。”切尔茜冷哼一声伸出舌头舔舐起自己前爪上的毛发，舔了一会发现有些不对劲之后立马停下了动作。

“啧啧，你还真是无情呐，明明我现在这么伤感，你就不能骗骗我么？说会用爱与希望来感化我，让我的灵魂回归。”瑜谦被切尔茜的话弄得哭笑不得，没好气抬起手压在黑猫的脑袋上揉捏起她。

“哼！那你不要变成那样不就可以了？”切尔茜猫瞳闪过一丝不爽，锋利的利爪弹射而出。

“嘶……好痛……不过如果，我的意思是如果啊……”瑜谦捂着被切尔茜抓伤的手掌苦笑了起来。“如果我不得不向那个恶魔低头的话，如果我不得不投身深渊换取力量的话，如果我不得不做出一些会伤害所有人的事情的话，你们在一切结束之后，会原谅我么？”

“你是白痴么？”黑猫抬起爪子将脑袋上被瑜谦弄乱的毛发捋顺，抬起头如同看白痴一样看着瑜谦。“谁会原谅你啊？无论你是以什么心态伤害到自己的朋友，那么你就已经失去了朋友的这个身份，只会被当作敌人来对待。”

“你真是严厉，都说了，蜀黍现在正处在每个月都会有的那么几天当中，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话来安慰一下我么？”瑜谦听到切尔茜的回答之后，脸上的笑容更加无奈了起来。

“你知道么，人类最害怕的事情是在爬越过一道又一道根本无法爬越的高山之后，才发现终点的山峰上已经没有人在等待他了……”

“现在，我很迷茫，我化身恶魔，放下了尊严，放下了个性，放下了固执，带上了虚伪的面具，做出一些明知会惹人讨厌，却又不得不做的事情，明明已经做好背负一切的思想准备，可是每当放松下之后，都会问自己做这些事情到底值不值得……”瑜谦微眯起双眼，脸颊上那饱含讥讽与鄙夷的微笑消失，迷惑的看着脚下繁华的街道。

“你到底怎么了？”黑猫的身体慢慢变化，随后恢复人形的切尔茜迷惑的看着负面情绪爆发的瑜谦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有种感觉，我们之间这样和睦相处的时间不多了，那种感觉也越来越明显，而我也相信着那种感觉……”

瑜谦微微侧头看向站在身侧的切尔茜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从未看到过瑜谦这个表情的切尔茜仿佛是在面对一名行将朽木的年迈老人一般。

“好了，不谈这些事情了，任务目标出现了。”坐在房顶凸出的房檐上的瑜谦拍了拍脸颊，再次露出以往那嘲讽全世界所有人都是傻X的笑容从房檐跳了下去，在呼啸声中下落的瑜谦慢慢变化为阿瑟的外貌，砸在从举办舞会大楼中走出来的中年贵族面前，将地面砸出无数的龟裂，他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提起，一双阴郁的双眼直视着他被惊恐所覆盖的双眼。

“我曾经发过誓……”瑜谦阴沉的双眸倒印着中年贵族恐慌的脸颊。‘‘如果你们让我活着逃走了，那么我会对你们费伦尔家族展开疯狂的报复’，这是我的誓言，而现在是履行誓言的时候了。”

“而你，费伦尔家族下一任家族族长便是复仇的开始……”

伴随着清脆的咔嚓声，被瑜谦抓着咽喉高举过头顶的中年贵族被他捏碎了喉咙，而这也是他第一次在总目睽睽之下杀死一名拥有子爵头衔的贵族……

第十三章 被少女尾行的蜀黍

“……”

肩膀上蹲坐着一只黑猫的瑜谦手上被厚实的锁链锁，一脸朦逼的模样坐在半密封的小房间中心位置的椅子上，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是狩人总部的审问室，而他现在所面对的是正在调制拷问用制痛剂的艾斯德斯……

为什么瑜谦会出现在狩人的拷问室呢？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在高调杀死那名子爵之后，在逃跑的途中被狩人给包围了，‘在疯一样女子’塞琉，‘备胎老好人’威尔，‘伪三无吃货’黑瞳以及‘外如变态，细嗅玫瑰’的波鲁斯围攻，在深知自己无法逃脱之后瑜谦放弃了逃跑，任由他们将自己抓获，免得被他们缠住，然后把艾斯德斯招来挨顿揍之后被抓。

神特么谁说的JC都是犯人逃走时候才会出现的？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在一离开陛下保护的羽翼之后便开始进行光明正大的犯罪。”艾斯德斯脸上带着捕食者抓到猎物之后玩弄它时肆虐的笑容看着瑜谦，而她手中正拿着一根针管，里面装满了从她所种植花朵中提取的液体。

“因为，我发过誓会去报复……”瑜谦被艾斯德斯那天生捕食者的肆虐笑容给镇住了，讲真，他可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以这样的状态落到艾斯德斯的手中。

“哦？没想到你这样阴沉的男人会是一个守誓言的人。”艾斯德斯有些惊讶的看着瑜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