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的敌人如此。

被战争牵扯进来的无辜人也是如此。

越想下去，大蛇丸越觉得自己只是失败者，什么都不到，什么也得不到。

对于永恒而言，他这个个体太过于渺小了。

“怎么了，露出这么伤感的眼神，这可不是我记忆中的你啊，大蛇丸……”油女龙马勉强笑了笑，只是因为笑着的时候，绽开的血肉黏在一起，面孔变得十分吓人。

“见的死人太多了，所以人死了，我总归是会感到伤心的。生命这种东西，太脆弱了。”大蛇丸嗓音一贯的磁性沙哑。

“是……吗？我可不这么觉得，我们是忍者，有的时候必须要做出这种艰难的抉择，正因为会死亡，活下去的人才更要坚强，继续继承死者的意志，保护着村子。”

“……”大蛇丸只是沉默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快点走，你的查克拉已经不多了吧，刚才的幻术，我看得出来你透支了太多的查克拉，不然是无法长时间维持的。带着我这个累赘，只是在浪费时间，迟早会被追上的。”油女龙马一边喘着气，一边轻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再见。”大蛇丸不再规劝，油女龙马的眼中死志已生，再加上这种伤势，能否活着回到木叶还是问题，多半会在途中流血过多死亡。

“啊……再见，替我向团藏大人说一声抱歉，没有完成他交给我的任务……”

说到这里，油女龙马抬头望向天空，脸上在微微笑着。

大蛇丸既没有点头答应，也没有开口说话，甩头转身就走，疾跑奔驰，眨眼间就没了身影。

“真是条冷血的蛇啊……”油女龙马低声轻叹。

卧倒在树干旁边，脸色愈加苍白虚弱，气若游丝，距离死亡也仅仅是一线之隔。

过了片刻，不远处有响声传来，一道人影落在油女龙马的面前，正是披着雷电之衣的夜姬。

她在周围环视了一圈，发觉没有异常情况后，才向前走了两步，眼神冷淡下来，开口询问:

“看来大蛇丸已经离开了，被同伴抛弃的滋味如何，这也是你们木叶所继承的火之意志吗？”

“错了，火之意志照耀的只是树叶，而我们根只需要深埋地底就够了。还有你说错了一点，不是大蛇丸抛弃的我，而是我舍弃了大蛇丸。不过，一介叛忍的你，想要理解这种意志十分困难吧？”油女龙马咳嗽了两声，勉强抬头起来，眼睛毫不畏惧的和夜姬对视，口中带刺，到这个时候还不忘嘴硬的讥讽着。

那是早已做好死亡觉悟的忍者意志。

“你说的很对，我理解不了这种深刻的道理。我只知道在这种东西出现的时候，把它无情的撕碎就可以了，反正只是一种无聊至极的政治催眠罢了。既然是根，那就应该长埋于地底，才可以展现存在的价值。不要怪我，毕竟这是你本人的原话。永别了，油女上忍。”

噗嗤。

草薙剑不留情的刺入了油女龙马的胸口，为了确认对方彻底死亡，夜姬用草薙剑在他的身体里转动着，搅碎所有的内脏，挖出一个中空的血洞，才把刀刃抽出，收刀入鞘，动作一气呵成。

“油女龙马，油女一族的精锐上忍，地下换钱所悬赏五千五百万两，希望你的脸还能让人辨认出来吧，不然这次可就要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