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李白刚刚朝那个方位扭过脑袋便被一团陡然放大的阴影遮蔽了视线，脸上紧跟着传来的触感让她明白对方是扔了一坨布料也就是衣物过来。

她连忙抓住它，拿下来在月光下用力一抖，发现那是一件纯黑色的、稍微有那么点厚度的女式长风衣。

“……alice！”

没有立刻穿上风衣，李白谨慎的看向那团阴暗角落：

“你通过露米娅传话说要约我在这里见面，应该不仅仅是为了送衣服吧……”

“当然不只是这么简单。”

黑暗里发出一声轻笑，紧接着，一个拥有棕发棕眸的清秀女孩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和李白为了加强隐蔽性而将全身上下用深色服饰遮盖住不同，她仅仅在下装上选择了一条深蓝色的束腿牛仔裤，上衣和鞋子都是纯白，被月光一照在这阴暗的环境中尤其显眼。

“不用看了。”

棕发少女摇了摇头，

“我和你是不一样的。

这世界上除了你，以及那些和你有密切关联的人，其他生命体无法从感官上得到我存在的任何痕迹……不要说仅仅是穿成这样做潜入工作，即使我什么都不穿，光着身子在大街上闲逛，那些低维度的生命体也看不见我。”

“低维度……”

听到这个词，李白帽檐下的双眼眯了起来，对于这个词感到有些恼怒：

“你就是用这种心态来俯视着你所创造的所有一切吗？”

“天空、大地、河流、元素、生命、文明、制度、智慧……这所有的一切在你眼里，莫非只需要这简简单单的一个词就能尽数概括吗？

alice？”

和面对任何人时的态度不同，惯例对于陌生人——尤其是不明目的的陌生人极其冷静的李白在面对棕发少女时却表现的十分暴躁。

爬楼过程中在胸腔里酝酿好几个疑惑只是被对方随口所说的词汇一激就忘的干干净净。

她现在只感觉自己的胸腔和双目被怒火填满，想要好好质问一下面前的这个人——质问她对这个世界，对这个世界里的人，对这个世界的核心点也就她自己，到底抱有怎样的看法。

这和击倒唐尼，导致冠军联盟彻底崩裂后那股发自内心的空虚是完全不一样的……越是将目光放在此人的身上，李白就越能体会到那种曾经在噩梦中臆想过很多次的

“终点”

即将临近的不安和恐惧感。

她已经不想再继续忍受这种焦虑和煎熬，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