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外围的将士,就算了吧,他们是摆设。
两方坐定,众人翘首以待,一方是明州州牧,一方是将军夫人,这场规格极高的撕逼绝对可以载入明州史册,为后人所津津乐道。
王氏沉默了片刻,幽幽道:“孙先生,拙夫还好吗?”
孙朗等三人齐齐一怔,一是没有料到王氏会直接跟孙朗说话,二是没有想到她会问这种话。
孙朗微微冷笑:“夫人,你希望你丈夫好还是不好呢?”
王氏叹了口气:“孙先生这是哪里的话,我是她的妻子,妻子哪有不盼望着自己丈夫好的呢?我自然是希望他平平安安,事事顺心……”
此言一出,孙朗只是皱了皱眉头,但老胡与陆州牧却面露怒色,这女人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实在太过厚颜无耻了一点。
胡守信身为帝国好丈夫,号称“铭记妻子临盆之日的男人”,对这种贱人的容忍度比老实人还要低,闻言怒气陡生。
总算他还记着要给戚冠岩留条路子,没有直接将事情嚷嚷开,而是重重一拍桌子,厉声道:“盼望着自己丈夫好?你的所作所为,哪里是盼望着自己丈夫好了?你这是推他下火坑!”
王氏只是叹气:“我也是迫不得已,没有办法……”
几人的对答十分模糊,虽然当事人都知道在说什么,但在外人听来,就是另一个意思了——胡守信是在指责王氏挑动大军围城,将来事发,肯定会给戚冠岩乃至其他人带来无穷麻烦,王氏则表示她意在救夫,迫不得已。
眼见王氏滑不溜秋,意图不明,既没有主动出击,也没有使用毒计,老胡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转头看向孙朗。
孙朗淡淡道:“夫人所说的迫不得已,是被谁胁迫了吗?”
王氏正色道:“实不相瞒,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决定,自己的选择。”
这话听起来,就更加云里雾里了,不仅孙朗沉吟不语,连观众都听得满头雾水,他们隐隐觉得事情好像有点出入,王氏似乎隐瞒了什么,但却拿不定主意,一时之间,下面乱糟糟的,不少人在交头接耳。
孙朗感觉有点烦闷,你说嘴炮就嘴炮吧,大家虽然不会搞得像诸葛亮舌战群儒那样重口,但好歹也有个辩论的样子吧?
你咄咄逼人信口雌黄,我找准机会来个“净他妈扯淡”,很显然,这才是真正的决斗啊!
像王氏这样打哑谜……实在让人太过不爽。
孙朗发现,眼前这个女人的心思,似乎也让人看不透。
毕竟人心,人心是非常难以测算的东西。
——尤其他妈的脱团狗的人心。
要知道,一对狗男女在勾搭上之后,他们就会发生灵魂层级的变化,无论是思考模式还是理性感性的比例,都会向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尤其是事情涉及到彼此两人,那么这一对狗男女的言语行为之跳脱无序,简直比三哥的布朗运动弹还要难以测量。
孙朗一想到这里,简直更加烦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