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朗哼了一声:“不是我吹,所谓居安必思危,未胜先虑败,既然有开后宫这样的梦想,那么开后宫的风险,无论如何都要考虑到了!”
老胡斜眼看他:“那如果林无敌和薛鬼雄听到元帅大人你尚在人世,不仅两年没回家,还在明州浪的飞起,让她们俩像傻瓜一样给你守了两年的孝,怕不是要先掀了你的衣冠冢,然后星夜飚到明州,到时候撞到张银落和赵飞凰……呵呵呵呵呵呵呵……”
孙朗不屑道:“你傻吗?腿长在我身上,我他妈不会跑吗?”
胡守信叹气道:“你总归逃不过去的,既然已经要直面过去……”
孙朗直接打断道:“别搞错了,直面过去,不是接受过去的身份,那本来就不是我,我是孙朗,是我执掌圣剑,是我冲锋陷阵,是我立功拜将,是我官封柱国,是我与你们结下缘分,是我得到又失去一切,这六年的喜怒哀乐,我承认这是我的人生,失去的要找回,仇恨要清算……只是如此而已。”
他轻声道:“至于荣国府……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不是贾府的嫡子,我也不欠贾府什么,甚至我会来到这个鬼地方,被强行赋予了新的人生,给这个国家打了六年的仗,差点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归根结底,也是因为她们的心肝宝贝儿太过没用,被剑气反噬,才会有我来顶缸这件事情……”
“言不由衷……好了,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不说行了吧,反正我也不太待见荣国府,只是……算了,我不说就是了。”
不过很快,老胡又忍不住了,叹息道:“再最后说一下……贾府虽然极尽恩宠荣华,但毕竟血脉断了,两年,已经足够很多人生出心思了,我之前得到消息,贾府乱象已起,只是被贾老太君镇着,暂时没出乱子,谁知道那一门的寡妇,还能撑多久,哎,贾府一门双国公啊……”
他平静道:“荣国府人心浮动,宁国府更是不堪,你那堂弟贾似道本来被寄予厚望,听到你死了的消息之后,二话不说挂印而去,直接出家做了道士,他父亲去道观苦劝,充耳不闻,任打任骂,纹丝不动,恐怕已经是哀莫大于心死,也就是说,贾府一门双国公,宁荣二府,血脉在这一代,算是断了。”
孙朗捏了捏眉心,叹道:“小王八犊子……”
不过他很快就转头瞪眼道:“妈的,关我屁事,绝后就绝后。”
老胡失笑道:“你这也太……”
“啊!我的夫人!”
“……停下!闭嘴!”
老胡悻悻然道:“怕了你了,我不管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所以说,如今与帝都对弈,你打算怎么办?要我写信通知他们留神注意吗?”
孙朗翻白眼道:“你傻吗?秦惠那事儿已经充分证明了你所谓的人脉和关系网就是个筛子,早就被那女人渗透得千疮百孔了,不服吗?秦惠是谁派来的?你给谁写了信?消息是怎么泄露的?你就这么急着卖队友吗?”
老胡眼中闪过了一丝阴沉之色,昨晚差点丧命,后怕是必然的,而更加强烈的情绪,是愤怒,军人最憎恨的就是背叛,何况还差点连累妻女。
他阴恻恻道:“等我找出他来,一定一刀一刀剐了他。”
“所以说。”孙朗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所谓当年的老兄弟,能够完全信任的,本来就不多,你还是不要自找麻烦了。”
胡守信摇头道:“也不是商量什么要事,只是将帝姬做的事情告诉他们,让他们加紧防备,以免被害……”
孙朗笑了笑:“大可不必,我都自己跳出来吸引火力了,皇帝和那女人不是傻瓜,怎么会提前主动点爆我这个火药桶?害怕我串联他们、举旗造反或者威逼朝廷吗?想多了,交情归交情,我要是真的打出旗号来反他娘的,肯跟我一条路走到黑的,其实也不多,还是别让他们为难了。”
说完他就斜眼看了一眼胡守信。
胡守信讪笑,然后别过头去。
孙朗淡淡道:“所以,在皇帝和她眼中,我自始至终,都是唯一的威胁,让他们最为不安的因素,在解决掉我之前,他们不会做其他的动作,毕竟我现在在明州啊,北边就是老毛子,要是惹急了我,我往北边一跑,去一趟圣尤里堡,找神皇聊聊天,那一切就都完蛋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