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不是那些腐儒，他其实并非真的崇尚以德服人。只是因为一直以来的经历，洛斯从心底里更希望用比较正派的方式解决问题。但现在凝渊一言，当即一语惊醒梦中人。

凝渊这个女人可能真的是恶魔，看到太阳鸽子惊的羽毛都竖了起来，她连忙又给出了一个更为糟糕的提议。

“不仅如此，我觉得要是将这里的画面转播出去，一定会很有意思的……你一定做的到吧？”

洛斯本想着，在体制范围内就把问题给解决了，不继续把问题扩大化——在这个阶级确实存在的世界里，普通的百姓对这种事情也是无能为力的。

但经凝渊这么一提醒，洛斯当即想到，要是这件事情扩散出去，对文官阶层的统治该是有多么的不利——当威风堂堂的官老爷们变成了电视中任凭观众围观的猴子们的时候，他们又该如何维系自己的统治？

洛斯并不在乎这些，永贞也不在乎这些。作为帝国的两位最高统治者，两人压根没有这方面的自觉。唯一的问题是，这么做的话，势必会间接影响到皇权。

思考再三之后，洛斯叫来了一只小兔兔，轻声吩咐了起来脸。

“把这件事通知永贞，问问他的意思。”

……

自凝渊进入那贡院之中，已经整整一天了。在此期间，凝渊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本来按着右相的性子，他可以静静地等下去，直到结果出来。但不知为何，今天右相却始终心头难安。某种可怕的预感不断的在他的心底盘旋，让他寝食难安。

右相思考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了前往皇宫，直面那位熟悉而陌生的君王。

他有一种预感，在永贞那里他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前进皇宫的时候，右相还担心是否会被永贞为难，但真正到达皇宫之后，右相却无比顺利的进入了皇宫。

右相心中的不安越发剧烈了。

“陛下……”

右相强撑着老迈的身体，深深的对着宝座之上的永贞行了一礼。但很可惜，正坐在宝座之上泛着古书的永贞却并不打算理他。帝恨幽幽的闪烁着赤芒，好似要将右相整个吞噬，感受着从帝恨上传来的冰冷杀意，右相深深的将头垂下，不敢和帝恨对视。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永贞才从书上移开了目光。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右相，其中的恶意浓郁的简直要溢出来。

“怎么，急啦？”

右相低垂着脑袋，没有说一句话。

“也是，是该急了。如果到了这种时候，你们还能沉得住气的话，寡人从今以后倒是要高看你们几眼了……倒不是寡人非要为难你们，实在是太师那边的线路尚未整顿完毕。就算是寡人想要给你们看，你们也看不到啊。”

右相抬头，茫然的看着永贞，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不过几秒之后，外间又跑进来一只粉嫩可爱的小兔兔，小兔兔来到了永贞的耳边，对着永贞说了些什么。

因为年纪的缘故，右相没办法听清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但看着永贞那陡然发光的双眸，他就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哦，寡人收回刚才的话。”

“你们的运气真的不错，寡人这边才说着呢，太师那边就传来了消息说，能让大家都看到举子们的优秀表现了——寡人心中甚慰啊。”

永贞笑的非常开心，但被永贞那双阴鸷的眼眸盯着，右相却忍不住浑身哆嗦了起来。他也算是三朝元老了，永贞是他看着长大的，但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这名皇帝……在他尚未察觉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一名真正的皇帝。

右相心中，突然就有了一丝畏惧。他的感觉的确随着年纪的增长而变得越来越迟钝，但如此剧烈的改变，他不可能全无察觉——是了，是洛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