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你的小妾为你生了一个女儿，对吧？”

“正是。”

“我看她和我有缘，等到她满月，我就收她为弟子，你看如何？钟鸣鼎食固然好，但云海仙山也有一番趣味的。”

“那个，太师……其实我前几天还生了一个儿子……”

洛斯没有说话，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他。被他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左相讷讷，到底还是不敢继续开口。

“如此……多谢太师了。”

行完礼之后，左相便直接离去了。其实以永贞的想法，那当然是满门抄斩——能救下他一个女儿，已经是洛斯尽力口胡的结果了。

永贞的性情实在是太过极端了，也不知是这两年憋的太狠，还是帝恨的干涉，亦或是两者都有。但他这样子当皇帝，肯定是不行的。好在他自己对此也是心知肚明的，想来将这次危机渡过之后，他也该退位了。

等到这次事情了结，他也能轻松了吧……

……

送走左相之后，右相便来到了太师府。

比起预想之中的见面，这次见面可以说完全没有任何烟火气。

连傅清风那只死狐狸都是满头白发了，他的老师自然更加苍老。事实上，他是坐在软椅上被人一路抬进来的。这当然不是右相自恃身份，而是他的身体近来真的是越来越糟了，连寻常的走路都变得越来越吃力。就连这点点路，也只能坐软椅。

前不久的雪灾蔓延全国，因为洛斯及时出手，全国受到的损伤虽大，到底还是处在能承受范围之内。但对于这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来说，这种雪灾仍然可以说是灭顶之灾。

即便整日里烤着火炉，年迈的老人们那脆弱的体质也很难抵挡寒意的侵蚀。洛斯看的分明，右相的生命之光已经燃到了最后的阶段。就连他周身的气象，也几乎将要溃散开来。

即便此后无病无灾，他也顶多能活个一年。他的身体实在是太过脆弱，就连各种补药都吃不进去了。想要让他延寿，除非是请修真高手先为他吊住元气，然后每日里细细的为他推拿走脉。如此数年，或许……

右相不会同意的。

“见过右相大人。”

从理论上来说，太师是要略高于宰相的。不过洛斯毕竟年轻，先问好也是应该的。右相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颇为惨淡。他想要回礼，却无奈的发现自己连手都抬不起来了。到了最后，也只得由同行的家人回礼。

面对这种情况，洛斯心中也有点说不出的郁郁。但右相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重新笑了起来。

“清风和我提起过你。”

“哦？不知道傅先生是怎么说的。”

“他说你太过年轻，却有一股无与伦比的冲劲。有些事哪怕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忍不住想跟着你一起去做。他说……”

“跟着你一起干的时候，就感觉回到了年轻的时候。世间之事从无完美，但能毫无顾忌的去为黎明百姓做点事，仍然不枉来这人间走这一遭。”

那只死狐狸一向是个傲娇，而且是在老师面前，用语必然是谨慎的。没想到这货对他的评价竟然这么高……艹，那会还老是欺负他！

“是吗。傅先生……真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