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还不清楚他想要做什么。”符华放下了文件，对着她面前的南希表情严肃的说道。

“在这种情况下就要谈合作，贵方是不是显得有些不太靠谱？”

“我还以为不管奥托想要做的是什么，都不能让他轻易的做成他想要做的事情是我们的一个共识呢。”南希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再度将目光转到了德丽莎的身上。

“如果不是我们在这种基础的事情上发生了什么冲突的话，那么这种话就没必要明知故问了吧？”

符华一时语塞。

“虽然我对这句话确实有些异议。”然而德丽莎皱了皱眉，如此回答道。“但是在关于律者和律者核心这种问题上确实谨慎一些，不管怎么说这种问题都实在是过于严肃了。”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虽然嘴上说着这样的话，但是南希仍然是板着那张像是性冷淡一样的脸庞。“那我们是不是该停下这种没有意义的对话了？”

“……”这次连德丽莎都被被噎的有些难受了，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咳咳，南希你也少说两句吧，还是事情比较重要。”见气氛渐渐走向一个奇怪的方向，埃玛轻咳了两声。“虽然现在奥托到底是为什么想要那么多核心对我们来说还是一件未知的事情，但是我们现在组要阻止他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我们要怎么阻止他？”德丽莎摇头。

“我可不觉得爷爷是可以轻易就被阻止了的人。他如果做出了这种要命的计划必然有长远的准备，甚至我怀疑我们现在知道了这件事情都是他安排的，如果什么准备都没有直接就莽上去的话，我并不觉得是什么好计划。”

“莽上去肯定是不可能的。给你们的那份文件后面有我们已经准备好的一些事情，以及接下来要双方合作去探索的一些目标”而南希显然对此早有准备，双手交叠很是平静的说道。

“不过也没有必要把奥托看的太过畏惧了，他也只是人不是神。只要是人就会犯错误，越是周密的计划就越是会被细节之处所影响，西琳那次实验失败导致了第二次崩坏已经证明过这一点了，既然我们已经是后手出招，那么比起追赶他的进度比如等他露出破绽。”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从容不迫，正如每一个领袖在做出决定时都要给他的下属带来自信那般平静。

然而德丽莎闻言却抿了抿嘴唇，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西琳那次实验导致了第二次崩坏真的是奥托的失误吗？作为其中的主角之一亲身经历了那次灾难的德丽莎并不这么觉得。

与其说是奥托犯下了错误才导致了第二次崩坏的发生，在德丽莎的眼中第二次崩坏更像是奥托主动挑起的。虽然德丽莎也不知道挑起第二次崩坏对奥托和他的计划来说到底有什么益处——很多时候她都不知道奥托的计划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但是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或许是因为她是被奥托带大的孩子的缘故吧，受到了他太多的影响、对他有太多的畏惧，才会说出诸如“我们知道了这件事情都是他安排的”这种话。但是以德丽莎过去的经验和对那个男人的了解，如果打算反抗那个男人的计划，那么最好优先做好你是在和一个“神”博弈的打算。

就好像那个男人的手中掌握着整个世界的剧本，所有人都只是他剧本上的演员，像是人偶一样顺着他手中的丝线起舞。

人偶要怎么样去反抗他的人偶师呢？但是德丽莎觉得如果没有这样的觉悟的话就不要试图站在奥托的对面。那是一个无比恐怖的人，甚至不需要太了解一个人就能让你顺着他的意图行动。

同样是活过漫长的时间他和宫铭符华完全就不是一个类型的生物，符华越活越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宫铭越活越像是纯粹的光明，而奥托却越活越像是笼罩在人世间的阴影。越是了解那个人越是会在恍惚之间有莫大的恐惧升起，怀疑自己的一切想法是不是都是奥托安排好的一场梦境，是不是从未拥有过名为“自我”的东西。

她大致翻了翻南希所说的那些资料。那上面一步步详细的计划让德丽莎少许镇定了一些，南希本人的信心也多多少少的影响了她。说来惭愧明明她本人已经是整个战线的领袖了，到了这种时候居然还要别人来给她信心。

“这份计划……确实很详细。”德丽莎点了点头。“但是还有很多细节都需要讨论，我们才刚刚拿到文件，需要一定的时间让我们去研究这些计划的可行性，不可能现在就给你们答复。这一点也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当然，这是毋庸置疑的。”南希很是大度的点了点头。“但是一则我们也不可能在这里待太久，二则新的律者随时都有可能被奥托制造而出，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我们想也没办法给太多的时间给你们考虑，有可能只是耽误两三天天就会导致律者的诞生走进不可逆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