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不知道我和宫铭之间有什么情况呢。”
“别装傻了,和我这种人不一样,你是有机会从那个男人那里得到一枚戒指的。”幽兰黛尔认真的看着丽塔,表情之中很是不解。“我相信他不会拒绝你的。”
“嗯,估计确实不会吧。”女孩淡淡的笑了。“然后呢?那之后又该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丽塔这个问题在幽兰黛尔的眼中问的简直是莫名其妙。“当然是退伍退队,结婚生子去过清闲日子呀。要是你真的不放心战线这边,至少也要把事情先定下来啊。”
“退伍退队,结婚生子。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呀。”丽塔重复了一边幽兰黛尔的话语。
“啊,是呀,无论是他的情况再怎么特殊,我这具身体都是和他同源。确实是有资格为他生下一个孩子的。”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一直轻飘飘的,似乎一直带着笑意。但是在那笑容的深处,又隐藏着什么更深邃的东西。
“……”幽兰黛尔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看着丽塔的表情,她忽然觉得也许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但是我是很怕的呀,我是很畏惧于这样的事情的。”女孩轻声说道。“我不敢去想象一个我和那个男人并肩躺在一张床上的夜晚,我怕我会忍不住……”
她的声音突然开始变得扭曲了起来,即使是在夜色之中幽兰戴尔也肉眼可见那张脸庞上的冰冷和怨恨。
“扭断他的脖子。”
“……病娇?”金发的女孩愣住了,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丽塔。
她认识丽塔很多年了,知道她其实是那种一看上去就很病娇但是内心深处并没有的人。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是不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说出这种话来?”丽塔看着她对面的幽兰黛尔,看着她脸上那副诧异的表情好像她幽兰黛尔从未认识过丽塔一样。
“我不否认我爱那个男人,但是那和我同时也恨他没有任何关系。”她表情很是奇怪的说道,看上去甚至有些扭曲。
“这些年我很少对你们提起过我小时候的事情,就算是你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但是不清楚具体的细节。”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
“你只知道我后来被送进了天命的孤儿院,但是不知道我在那里到底是怎样长大的。你只是觉得你也同样是天命所属的孤儿,所以理所当然的把你过去的生活类比到了我的生活上,觉得我那个时候在孤儿院的日子应该过的还不错。”
金发的女武神听到这里脸色顿时变了,她忽然意识到她确实翻了错误。丽塔并非是没有对她提起过这件事情,但是被她下意识的忽略了。
当时宫铭是把她送往了一个天命在俄罗斯的孤儿院,时间是第二次崩坏前夕。而在第二次崩坏之中以中西伯利亚北部为核心周围的经济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甚至整个俄罗斯的经济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那家孤儿院有天命背景,情况也可想而知。
更何况和她这种天生就没有父母的人不同,丽塔是硬生生从原本和谐美满的家庭之中被拆离出来的。别说是这种情况就算是那个孤儿院条件还说的过去,在丽塔的眼中恐怕也是如同人间地狱。
“人心真的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又怕对比,又欲求不满。”黑暗之中,丽塔幽幽的叹息。
“其实现在回头去看也许那家孤儿院的日子也不算是那么难过,至少是在那个俄罗斯五分之一的人口都靠着国际救援活命年代里能有口饭吃,当了女武神的时候为了执行任务也不是没遇到过更艰难的情况。但是对我来说艰难的从来都不是饥饿,而是其他更绝望的事情。”
“知道为什么那个男人最后选择了我做作为他血统的传承者吗?因为这句身体是这个世界上最能容纳他的血脉的容器。生命、理法,听起来都是很美好东西,但是融入到血脉之中都是比雷霆都要更为狂暴且霸道的权柄!”她伸出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脸庞,掀起自己的刘海露出了那只在黑夜之中仍然璀璨燃烧着不曾熄灭的黄金瞳。
“他第一次给我换血是在我五岁的时候,为了能在崩坏的侵蚀之下救下我的命,但是在那以后我再也无法像是正常人一样活着,那狂暴的血脉每一个夜晚都在改造着我的身体,剧痛会从四肢百骸身体的每一块骨头之中袭来,在疼痛达到极致的时候你甚至连自杀都做不到,那一刻就好像你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在痉挛。除了不受控制的蜷缩你没有办法指挥你身上哪怕一个关节。你甚至无法发声,牙关紧咬这好像要溢出血来。”
“……”幽兰黛尔沉默了,她从不知道丽塔居然还曾有过这样的过去。
“在东西伯利亚那几千个穿着单薄的衣物蜷缩在木板床上忍耐着那些深入骨髓的痛苦的寒夜里,我真是的靠着对那个男人的憎恨才坚持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