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白袍，正坐在方桌之前，茶香撩撩，如云烟般升起。

她看着这个她曾经那般深爱着、当做是理想当做是目标想要追逐着脚步的男人，看着他此刻像是书生，像是香客，像是僧侣，像是茶师。

唯独不像是个剑士。

“……”

姬子没说话，只是走到了宫铭对面坐着。看着宫铭给她倒上了一杯满满的茶。

“老实说我没有想到你这么早就来找我了。今天早上我们还在讨论一些完全无关的问题，但是今天傍晚你就想要直指核心了。”

宫铭看着她，轻声开口问道，

“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想好了吗？”

“嗯。”姬子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酒杯。但是没有看他，视线一直盯着杯子里晃动的液面，轻声说道。

“我一开始一直没有明白问题是什么，后来我才发现我想要解决的那个问题有一个完全不可能的答案。至此我终于明白你想的问题是什么了，可是那个问题对我来说并不是问题。”

姬子如此说道，听上去很是绕口。但是落在宫铭的耳中意思其实是很清晰的，只是他并非没有异议。

姬子最初以为她面对的问题是如何能带走宫铭。后来她发现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就不成立，宫铭如今的情况是无论怎样都不可能离开了。于是她也终于明白在这个一个月内宫铭想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了——宫铭想让她留下。

她觉得这件事情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个问题。

“我没有办法改变你的决定，你的做所作为也确实有你的道理。”姬子低着头说道。“但是我肯定是要离开的，我还有我必须要去尽的责任和义务。”

“这个答案给出的显得有些莽撞。”宫铭对着她温声说道。“我觉得你这个回答显得并没有经过太多，仍然还是忽略了很多问题，如果你要静下心来思考一下的话，或许答案会有所不同。”

“不。”然而姬子果然的拒绝道。“唯独在这件事情上，我不会做任何的让步。”

“是吗？”宫铭轻笑，那个笑容很平静，既没有得意，也没有任何其他的情绪。

“那我和你说一件事情吧。”

“什么事情？”姬子闻言有些疑惑的抬起头，和这个男人对视。

“和你交过手之后，第二律者并未失踪或者消失，而是很正常的回到了西伯利亚。”

“怎么可能？！”姬子先是一愣，然后猛地瞪大了眼睛。

“我明明将那个试剂注入她的身体了！！”

“的确，你确实成功的将那个试剂注入她的身体了。”宫铭点了点头，先是肯定了姬子的说法，然后在她质疑的目光之中，淡然开口。

“但是这个事情并未起到你做想要的效果，因为你们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忽略了一种可能，被你们下意识否定的可能。”

“琪亚娜她……”

“是自愿成为第二律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