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似乎兴致不是很高？”雷电芽衣听到这声感叹有些意外的看着宫铭。“我记得去年平安夜好像也是这样？”

“人活的久了就会这样，容易被一些往事所牵绊。”宫铭摆了摆手示意雷电芽衣无需在意。“平安夜……给我留下太多太多的记忆了。有好也有坏，杂揉混合在一起，就很难让人高兴起来了。”

“在我的印象中你可不是会因为你口中所谓‘有好也有坏’的事情就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的人啊。”雷电芽衣摇头笑了起来，朝宫铭走了过去。“既然让你都如此沉闷了，那一定是很糟糕的事情吧？”

“你啊……”宫铭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不是完全把我看穿了吗？”

“所以说。”女孩露出了一个淡而轻的笑容坐进了她的未婚夫怀里，伸出手去搂住了宫铭的脖子。“介意说给我听听看吗？难过的事情说出来，心里就会好受一点吧？”

“你这妮子。”宫铭有些无奈的伸出手点了点女孩的鼻子。“真想听？”

雷电芽衣蜷缩在宫铭的怀里笑而不语，她知道宫铭会说的。

“其实也没什么太值得说的事情，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宫铭的眼中略过一丝追忆的神色。“硬要算起来她还比琪亚娜还要小几天，她准确的出生时间应该是十八年前的今天凌晨。那一次是她迎接新生之后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也是我和她第一次见面。”

十八年前的今天出生的女孩子。

雷电芽衣微微愣了愣，开始在大脑中搜索者符合这个标准的对象，但是无论如何找她都没有办法在她认识的人寻找到符合标准的对象。按照这个标准那个女孩子应该和她和琪亚娜差不多大，但是宫铭认识的人里面……

“说实话刚见面的时候那真的是一个很不讨人喜欢的孩子啊。又不乖巧又不听话。成天嚷嚷着毁灭世界什么的，真的是从各种角度来看都不符合我的萌点。”但是很快宫铭的话就再度在她的耳边响起了，打断了她的思绪。

“但是没办法啊，当年她是大爷，再不情愿也只能当祖宗供着。”

雷电芽衣闻言愣了一下，开始渐渐意识到宫铭说的是谁了。

“而且一开始我确实是对她有一些别样的期待的。就是那种……你作为一个神经病在只能看到正常人的世界里待了五百年终于找到一个病友的感觉你知道吗？”

雷电芽衣眨了眨眼。

一直以来宫铭在适应人类社会这个事情上简直是异类楷模，五百年来在人类社会结盟无数遍地盟友——除了在奥托头上翻过一次车。撩过的妹子能从时间轴的这头排到那头，从王女到人外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没撩过的。若是要列一份四号字体的名单，那这张名单估计要有好几千字长达几百公分。每次想到这个事情都恨的雷电芽衣牙痒痒。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对于他在人类社会生活的评价……居然也是一个神经病混在正常人里面吗？

“所以当年我很怕啊，我很怕我这个好不容易的病友一不小心把自己给毁了。”宫铭抿了抿嘴，搂紧了怀中的雷电芽衣轻声说道。“所以我教她做人教她做事，教她如何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正常人，教她如何和正常人接触试图改变她的想法。”

“但是我犯了错误。”宫铭闭上了眼睛，满是苦涩。“我以为改变了她的想法就能该变这个结局。但是我从未意识到我们的敌人是整个世界。”

“……”雷电芽衣沉默了，只是伸出手去抚摸着宫铭的面容。

“剩下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宫铭沉默了片刻以后，轻声说道。“在她人生之中第二个平安夜我们遭到了袭击。最终导致了她彻底导向了崩坏一边。才有了后面的第二次崩坏以及所有的第三，第四律者的诞生。”

“你以前没和我说过这些。”雷电芽衣所在宫铭的怀中。轻声说道。

“但是爱茵告诉过你啊，她那次来圣芙蕾雅找你不就是说这些的吗？”宫铭没好气的说道。“那可是我带出来的孩子，屁股一撅我都知道她想干什么。”

“那可是青史留名的科学大家，给人家留点面子好不好。”雷电芽衣噗嗤一声笑了。伸出一根手戳了戳宫铭的鼻子。

宫铭笑了笑，没有回答。

两人之中又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