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你来说并不是这样吧?”仍旧一身白大褂的女性拿着一本书从研究室的阴影之中走出,看了一眼靠在墙上的那个男人。“我离开之后,你要做的应该事情并不会因此而止步。”
“那是自然。”金发的男人耸了耸肩膀。“未达目的之前,我绝对不会放手。”
“然而作为你的合作伙伴我却一直都没能看懂你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女子金色的双眸在面纱之上望向了奥托。
“向尼古拉斯报仇吗?并不是。复活卡莲吗?也不像。”
“我们的合作应该也只是你计划之中的一环而已。然而就是这一环你都谋划了整整两百年。”女子摇了摇头。“我实在无法想象你到底在进行着怎样的计划,在做着一个多么庞大的布局。”
“放心吧,会有一切揭晓的那一天的。”奥托抿了一口酒,勾起了嘴角。
“我又不是像尼古拉斯那样喜欢把自己的成果都藏着掖着的人。等结果揭晓的那一天,我会骄傲的展示给全世界,要尼古拉斯承认我才是对的那个人的。”
“你是什么样子的人吗?这个问题我还真不清楚。”然而女子却皱起了眉,抬手关掉的旁边墙壁上的虚拟屏幕,星空消失在了墙壁上,露出了被漆成暗色的金属墙壁。
“两百年了我都不知道你口中到底哪一句可以相信,哪一句才是谎言。我只知道你是那种习惯性的将自己隐藏的极深的人,明明走几步上到甲板上就可以看到真实的夜空,却偏偏要龟缩在这个终日不见阳光的实验室里看着那些虚拟的假象。”
“比起冷冰冰的现实,虚像有什么不好。”奥托笑了,在研究室的灯光下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注视着那粘稠的像是血一般的液体。
“那是完美无暇的伊甸啊,诱惑的仿佛是蚀骨的毒药。”
“……果然,尼古拉斯说的一点没错。”女子摇了摇头。“你奥托·阿波卡利斯从来都是一个弱者。五百年前你的学生时代你就是弱者。五百年之后哪怕你归为天命主教,站在上万米的高空俯览世界,高居万物的权柄之上,你还是一个弱者。”
“弱者吗?呵呵,有时候我自己也会这么觉得啊。”金发的男人靠在墙壁上无声的笑了,摇晃着脑袋仿佛喝醉的酒翁,佝偻着腰背每一个细胞都散发着懦弱的味道。
“是啊,那可是尼古拉斯啊。尼古拉斯怎么会错呢。”
“……”
这一次轮到女子沉默了,如果奥托坚决否认她还有话可以反驳回去,但是他摆出如今这样一副姿态她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能对一个弱者要求什么呢?他都已经承认自己是弱者了,你还能再说什么其他的话吗?
其实从她的角度她隐隐能看到别样的可能,但是即使是对她来说那个可能性也实在过于荒谬了,要她那样去相信面前的这个男人,实在是让她自己都觉得荒诞的做法。
“……算了,不说这个了。”
奥托沉默了一小会,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直起腰杆的时候浑身上下的颓废之气一扫而空——事实上他也只会坐在这个人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情,即使是符华都没有见过他这样的一面。
“话说你真的决定要把最后一步计划推到明年夏天?留给那群丫头这么久的时间真的好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的奥托满是调侃的望向了面前的女子。
“雷电芽衣我就不说了,过了这个冬天连k423都成年了,还有7月份和尼古拉斯举办过一场婚礼的德丽莎。那位乌拉尔银狼似乎也过了十六岁了,按照俄罗斯人的情况也是属于能结婚的类型了。你还给他们留半年的时间,真的不怕中间出什么变故吗?”
“……”
女子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了奥托一眼。莫名的,奥托中感觉那一眼之中有相当的危险意味。
“尼古拉斯想要做些什么,难倒你还要拦着吗?”女子平静的说道。“他想做什么事情是他自己的事情,如果他需要我帮忙的话他会和我说的,少做一点多余的事情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了。”
“啊,还真是完美的情人。”奥托笑了。“也不知道如果这句话给尼古拉斯听到的话会不会感动的痛哭流涕,真可惜我刚刚没录下来啊。要不你再说一遍我录一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