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电芽衣沉默了，抿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在尼古拉斯昏迷的时候我们将【犹大的誓约】、【天火圣裁】和【黑渊百花】都交还给了天命。集结了我们全部的力量在西伯利亚阻拦南下的崩坏兽群。保险起见我们准备了两个计划，A计划是其中作为卡斯兰娜家族的族长齐格飞负责一个据点，那个据点在尼古拉斯前往巴别塔的路径上。A计划的内容是由尼古拉斯经过那里的时候取得那几件神之键，然后负责对西琳完成最后的补刀。”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眼神之中闪过一丝阴霾。

“计划B是由塞西莉亚出战，西琳重创之后的实力已经下降到了可以被手持黑渊白花的的塞西莉亚正面拖住的程度，然后由天命发射崩坏裂变弹进行补刀。”

“在齐格飞出发之前所有人都提醒了他，让他不要冲动只需要坚守那个据点等待尼古拉斯的到来就可以了。然而最终他还是冲动了，他觉得他能够解决一切，他觉得他能避免塞西莉亚上战场，最终还是对路径那里的西琳挥出了那一记天火圣裁。”

“……”雷电芽衣听到这里已经猜到了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脸上不由自主的变得苍白了起来。

“结果显而易见，他失败了。因为他的昏迷他们也没能守住那个据点。从战略的角度来说A计划到这里已经失败了，所以塞西莉亚在帮昏迷的齐格飞治疗之后，前往了巴别塔准备执行B计划，而在因为在路上被贝纳勒斯拖了五个小时所以在那之后到达那里的尼古拉斯也没找到本应该在哪里等着他的神之键，但是那个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做什么迟疑了。最终不得不拖着虚弱的身体前往了巴别塔。”

“……”

“所以最后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尼古拉斯最后确实赶到了那里，但是那个时候他手中只有没有正面作战能力的【羽渡尘】。他什么都做不到，被一根亚空之矛钉在了墙壁上，反倒是塞西莉亚强的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用黑渊百花在关键时刻将西琳钉死在了现实世界，使得在十二枚量子裂变弹轰炸的时候没能躲进虚数空间之中。”

“西琳死了，留下来一枚五合一的律者核心。尼古拉斯在最终时刻用了【生命嫁接】转移了他几乎全部的生命力转入了塞西莉亚的体内。他几乎成功了，留下了塞西莉亚完整的身体，但是塞西莉亚作为一个【普通人】无法承受这样大规模的毁灭和复苏，最终尼古拉斯只救回来了一具尸体。”

爱茵斯坦喝完了她的咖啡，将勺子放进了杯子里面。

“【生命嫁接】对于尼古拉斯来说也是禁术，虽然转移过去的只是一次性的生命力但是对于尼古拉斯来说损失的却是【生命力上限】。那次超规模的生命嫁接彻底摧毁了尼古拉斯的作战能力，以至于他沦落到先前你看到的那种地步。”

“这就是第二次崩坏全部的故事了。”爱茵斯坦看着雷电芽衣。“这就是我要说给你听的【真相】。”

第三百六十章 小心奥托

“还有什么问题吗？雷电芽衣小姐。”

爱茵斯坦将喝空的杯子放回了桌子上，然后将勺子放了回去，金属的勺子落进陶瓷杯子里发出一身清脆的声响。

“按照你的说法……”有着一头藏青色长发的女孩迟疑了片刻，然后有些疑惑的问道。“那铭他应该很早很早就认识德丽莎学园长了吧？但是明明一开始感觉铭和学园长关系并不好的样子。”

“巴别塔一战之后，尼古拉斯抱着塞西莉亚从荒原之中归来。他没有把塞西莉亚交给任何人，包括趴在他面前的地上嚎啕大哭的齐格飞。尼古拉斯拒绝了所有试图安慰他或者是说什么的人，独自抱着塞西莉亚步行南下，最终在三天之后走到了某座城市。”爱茵斯坦轻声说道。

“那个男人坚持了三天，然而他最终还是崩溃了。因为一根他坐在路边的时候从路过的孩子的手里递过去的棒棒糖。”

爱茵斯坦说道这里下意识的看向了窗外繁华的街道和来往的路人，神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德丽莎是第一个发现他的人。她找到他的时候他抱着塞西莉亚嚎啕大哭——对，我又用了【嚎啕大哭】这个词，因为那一刻活了快七百年的他狼狈的和当时还不到三十岁的齐格飞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天命的史料没出错的话，那应该是尼古拉斯五百多年来唯一的一次流泪。在哪之前我完全无法想象那样一个人居然也是会流泪的，直到它真的发生在了我的面前。”

“当时他问了德丽莎一个问题。”爱茵斯坦收回了目光，直视着雷电芽衣的眼睛。

“所有人都想证明他错了，奥托也是，西琳也是，逆熵也是……”

“……”雷电芽衣愣住了。

“他问德丽莎——他真的错了吗？”

两个人都沉默了，彼此之间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