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姐姐不是……”德丽莎眨了眨眼睛。“获得了自由吗？”

“自由吗？这是你们才会在乎的新词了，那个年代不讲究这些。”然而德古拉闻言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接下来一个月他带我去了很多地方，带我看了很多的风景。法国南部的花海，德国西面的森林，赤红大地上的峡谷，一望无际的草原。我们骑同一匹马，睡同一张床，早夕相处，日夜相伴。”

“现在想一想。”德古拉歪了歪头。“那真的是一段很浪漫很幸福的旅程啊。若是当时真的是哪家贵族的少女，或许真的会爱上他也不一定——虽然他的本意是让我体会这个世界的美好来着。”

“那……姐姐呢？”德丽莎开口问道。“姐姐当时的想法是什么？”

“我？你指望一个雏妓有什么诗人的情怀？”纯白的美人笑了，揉了揉她的头。“他所有的一切在当时的我眼里无疑是抛媚眼给瞎子看，当时我只在乎今天的晚饭是什么，明天什么时候起床，以及他什么时候打算要了我的身子。”

“可是他没有。到最后都没有。”

她轻轻的说道。

“最后一天的清晨。他骑着马带着我走到人类那座圣城的远处的郊区，远远的看着城门在微亮的晨光之中打开，那座黑色砖石垒造的宏伟城市沐浴清晨的辉光之中，璀璨的像是黄金。”

“他指着那座城市对我说那就是他生活的城市。如果我愿意接受他的邀请的话那我就是他的第一位学生。我将会是整个世界的公主，迎接我的骑士将会从那座城市之中涌出，在城门的两边夹道十公里等着我的检阅，对我效忠，以我的意志为他们的意志。歌颂我的人民会挤满这座城市的每一条街道，他们会欢呼着我的名字，爱戴我就像爱戴他们自己的父母。贵族们会对我弯腰行礼，致以最诚挚的问候。各国的国王也会对我微笑，见到我的时候首先脱帽致意。”

“但是我也要宣誓，从此担负起我的责任，我要为人民而战，为世界而战，我将面对最残酷的敌人，最艰难的考验。这场战争永不结束，至死方休。”

“……”

德丽莎不说话了，她已经猜到了德古拉的选择。

她只是一个最普通最普通的下等人的女孩，她不爱这个世界，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不要所那些责任，就连那些权力都让她感到畏惧。

所以，她的答案是……

拒绝。

“我有时也会想，要是当初答应了他的邀请，最后的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但是假设这种东西是没有意义的了，若是假设可以成立……”

在德丽莎看不到的角度，她鲜红的眸子之中闪过了一丝寒芒。

“那我受过的那些苦，又由谁来替我受呢。”

第二百七十五章 想要一个孩子

“宫铭大人，我可以进来吗？”

咚咚咚的敲门声从房间的外面响起，传入宫铭的耳中。女仆小姐那恭顺温柔的嗓音也随之传来，在这个房间之中回荡。

此刻已经是深夜，昏暗的房间之中，黑发的男人正俯在房间里的办公桌上写着些什么。房间的天花板上的大灯暗着。只有桌子上的台灯将橘红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落在身后的墙上，有昏黄色的影子。

他听到声音的时候抬头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扶了扶脸上的石英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