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立场……”符华轻声的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然后看了看他,转过身背对着他,住沙滩上走了几步,从那一直站立的阴影之中走出,轻轻的绕过了这个话题。
这个时候,月光照在她的发丝之上,瓦尔特才发现,原来她的头发并非是一种东方人传统的黑发,反而呈现出一种没有半点衰败的,充满钢荆铁棘意味的灰色来。
“在这个世界上,值得你考虑的人的立场,也不过那么几个人罢了。奥托的想法你已经清晰的看到,他和尼古拉斯对立很久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两个之间的龃龉也导致了很多对于整个人类来说都是莫大损失的问题。奥托选择你,也是想要这种矛盾不要蔓延到下一代之中吧,虽然需要你起到这个作用也是为了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但是那一天毕竟终将到来,而且不会太远了。”
“而那位爱迪生小姐和你已经你接触的那些小姑娘们。”
不知为何,她说到“爱迪生”和“小姑娘”几个字的时候,语气稍微有些奇怪,“她们的立场倒是并不希望你继承这个位置吧。毕竟那位【南希公主】想要的可不现在你所看到的多得多。既然有那么多的想法的话,大概也是想要你的支持的吧。那么,阻止你继承奥托的位置,无疑也是其中一环了。”
“至于其他人……”她回过身,耸了耸肩膀。“按照他们的身份,应该很容易归类这两类之中去吧?”
“可是您还没有说您的意见呢。”瓦尔特沉默了一会,犹豫着说道。“您……以及那一位的意见。”
“那一位?他?”符华笑了起来。“他对于这件事情是没有什么意见的,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个选择,他甚至连你要不要去担负那些担子都无所谓的。虽然总是说着想要你成长起来他就退休了的话,但是他做的事情可是从来没有半点这样的意思。”
“换个话题吧……”这个女孩见瓦尔塔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于是笑着打断了他的意图,开口说道。“介意我问你一个问题吗?”
“您说。”瓦尔特闻言一愣,马上回答道。
“你诞生以来的这五年里,那个家伙一直没有和你见面,既没有照拂你什么,也没有半点音讯,你恨他吗?”
“……这个问题,奥托大人刚刚问过了的。”瓦尔特苦笑。
“那么你的回答是?”符华饶有兴致的问道。
“……恨的话,谈不上吧。”黑发的男孩犹豫了一会,沉默道。“只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一些遗憾的。”
“那么如果我告诉你……”
符华轻声问道,“崩坏的本身是有着模糊的本能般的意志的。最开始你的诞生其实是崩坏为了毁灭他而创造的律者,只是在他的干扰之下你拥有了自己独立的人格,摆脱了崩坏的控制。而五年前崩坏意志曾经带着自己的一部分亲自化身下来想要消灭你,被那个家伙提着剑挡下来了,你会不会心里好受一点?”
瓦尔特愣住了。
“这次战斗打打停停已经持续了五年了,前段时间他去打最后一局,到现在,已经三个月没有消息了。”
她抛给了他一张纸,纸张像是飞行的白鸽一般在月色下划过了空间,落尽了瓦尔特的手中。而在那张白纸上面,用毛笔写着一行如同写字者本人一般的刚毅坚直的文字。
“如果你不认识上面的字的话,我可以帮你念一遍。”符华轻声说道。
“孤鹤忽奋飞……”瓦尔特看着那张纸,接着月光,缓缓的念出了上面的文字。“轻触樱枝花如雪,携吾魂俱归……”
下一刻,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猛地抬起头,看向了面前的女子,瞪大了眼睛错愕的问道。“这是?!”
“这是一首极东之地的辞世诗,是他失踪前给我的最后一封信。”符华平静的说道。“那个家伙虽然是神州人,但是在极东之地待过一百多年,也受了那边不少的影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