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是后来我缠着尼古拉斯那个家伙给我讲故事的时候他说起的。”

他轻轻的抿了一口酒。

讲故事……

丽塔眨了眨眼睛，看着奥托的眼神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我还记得，当时那个下午，我们在庄园的花园里，他抱着我坐在他的腿上，说着这个故事的样子……”

“他当时笑着说道，其实当时留那个国王一条性命才是最好的选择，毕竟无论是掌控帝国还是劝降敌军有个人质国王在手里都是最好的。但是他那天喝了酒有点兴奋就把他剁了。至于为什么一个人坐在城头上……其实只是因为那个样子看起来比较帅。”

奥托的脸上露出一抹追忆的神色，因此没有注意到面前的这个女孩越发不对劲的眼神。

抱着我坐在他的腿上……

丽塔的脑海顿时浮现出身高超过一米九的奥托坐在只有一米八出头的宫铭的腿上，两人深情对视着，旁边飘满了各种颜色的小花的场景……

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意外的感觉有些……刺激？

“那一天，我问他，他有多少把握能进行这样的一个谋划。”奥托的讲述还在继续着，这个金发的男人轻笑，笑容中满是温柔，就像是那个男人当年。

“他是这样说的：”

“【不要问把握这种问题，就算我有九成的把握普法尔茨不会在一开始谋反，有九成的把握洛林和法国在普法尔茨覆灭之际会出兵，有九成把握洛林的军队会走那一条我们埋伏的路，有九成把握法国的国王会畏惧选择回兵，有九成把握带着女武神能在一天之内攻破法国的国度。

但是只要进行简单的数学运算，就会知道上面的这些乘在一起，就会下降到不到六成。

实际上，战场上能够影响战局的因素又何止这些呢？别说我根本没有在每个因素上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就算是有，这些因素叠加在一起，也会下降到连一成都没有。

只是这个计划中任何一步如果失败的话，我也有对应的准备，而如何在面对突发情况的时候将结果引导向整个计划需要的那个结果，同样考验执行计划的将领随机应变的能力。

这个计划唯一算的上是赌的部分，就是法国军团会不会回兵的这一点上。如果他们不回兵，那么以当时圣城的力量确实很难以抵挡他们的进攻。但是正如我所说的，如果前面所有的一切都按照计划发生了，那么我也至少有九成的把握他们会回去。

那我为什么不敢赌呢？】”

奥托放下了酒杯，收敛了脸上所有的温情与柔和。当他平静下来的时候，就不再是当年那个坐在宫铭腿上的孩子，而是整个天命冰冷的统治者奥托·阿波卡利斯。

“尼古拉斯这个家伙就是这样的谋划者，他精于奇谋但是同样不屑于奇谋，能够逆转大势但同样擅长引导大势。他永远留有后手，永远有备无患。”

他把手放在桌面上，对面前的丽塔说道。

“布局和破局就在于对于信息的收集和利用。他不是世界上拥有信息最多的人，但是他一定是拥有信息最多的人之一，而更关键的是，你永远无法猜测他都知道些什么，不知道些什么。”

“……”

丽塔的头轻轻的低着，头发遮着了半边的脸，看不清楚表情。

“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你就到圣芙蕾雅学院去吧，作为总部派员的身份。”给了这个少女一定的消耗的时间，两人沉默了一会自后，奥托突然说道。

丽塔闻言瞪大了眼睛，猛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