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那老旧的铁门被缓缓推了开来,露出了一个惨白的人影。
对方的身形比绪方直树想象中要小很多,而且看起来很轻,不似步伐那么沉重。
那是一个女医生,穿着一身白大褂。
只是这身大褂有些发黑,连着女医生的皮肤一起腐烂得厉害,以至于对方脸上的骨头都看得清楚。
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下,突然看见这样一个女医生,确实够“治愈”的。
“手术,你该手术了。”
女医生张开了嘴巴,发出的声音像是漏风的风箱一般,难听至极。
绪方直树扭动了一下脖子,说道:“那你来吧,美女医生。”
这个时候,他依旧坐在那里,神情淡然,尽显高人风范。
事实上,他还是紧张得一逼的,毕竟他从小对打针有阴影,而这医生长得确实瘆人。
随着一阵骨骼响动的声音传出,腐烂的女医生踏步而来,速度居然很快。
与她一起到来的还有两柄暗沉的手术刀。
嗡的一声,绪方直树手中长枪一甩,如一条巨蟒般扫出。
铛铛两声炸响,枪身和手术刀撞在一起,火花飞溅。
那女医生看起来破破烂烂的,身手居然敏捷得像是一只猿猴,暂时逼退她后,她居然很快又要冲了过来。
砰!砰!砰!
三声清脆的子|弹破空声响起后,这女医生脑袋就多出了三个窟窿。
她站在那里,没有动,很像电视里中弹后的人即将倒下的场景。
可惜的是,几秒钟后,她没有倒下,反而狰狞笑着扑了过来。
“浪费哥子|弹。”
下一刹那,坐在那里的绪方直树依旧没有起身,只听见一阵筋骨拉动的声音响起,他手中的银枪就化作了一条直线,飞了出去。
嘭的一声炸响,女医生的嘴巴被贯穿,然后被钉在了院子的石墙上。
绪方直树站了起来,摸了摸脑袋,有些尴尬道:“学姐要是知道我来这里把她外婆老家拆了,不会砍我吧?”
那女医生还在挣扎要扑过来,脑袋里的骨骼和银枪摩擦着,发出了一阵沉闷至极的声响。
绪方直树提着剑,看着对方那算得上高耸的胸口,感叹了句“可惜了。”,然后一剑斩下。
一道如月弧的剑光一闪而过,这女医生的下半身直接飞了出去。
没有下半身发力,她往前挤的身体自然再也无法前进多少。
之后,绪方直树准备拔枪清扫垃圾,结果那女医生突然从喉头挤出了三个字,吓了他一跳。
“不可惜!不可惜!”
这个时候,她的半截身子突然冒出了一团团腐败的血肉,很快凝成了两条没有皮的腿。
另外一边,被拦腰斩断的那下半截身体也有类似的血肉冒出,很快变成了一个没穿衣服和没皮的人。
它们在这阴森的夜色中,看起来有些可怕。
我去你娘个大雪碧。
眼看被长枪穿在墙上的女医生再次往自己扑来,他没有任何犹豫,剑光一扫,脑袋以下的身体飞了出去。
可是对方当着他的面,很快又有新的颈部长了出来。
更加烦人的是,地上那截身体也开始重新生长起来,冒出了一截脖子。
这玩意儿是无限分裂繁殖吗?
绪方直树一时间觉得有些棘手,不过很快凶相毕露。
老子看你能繁殖到什么程度!
随即他握着的长枪一扭,对方脑袋嘭的一声炸成了血沫。
眼看地上那截身体想要爬起来,长枪呼啸而下,抬起,砸下,抬起,砸下......
一时间,整个院落布满了沉闷的打击声响。
如果要绪方直树来形容这声音的话,那就是敲击肉馅的声音被放大了很多倍。
这声音足足持续了近一个小时才停止,以绪方直树的体力都有些浑身出汗了。
只见整个小院内布满了肉泥,它们铺成一片,还在冒着蒸腾的热气。
是的,到了这个程度,这东西想要继续繁殖已经有些艰难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胶皮烧焦的味道,绪方直树擦了擦汗,拿出剩下的一瓶冰阔乐干了个干净。
妈耶,累死老子了。
清冷的月华洒落而下,这铺满肉泥的院落看起来格外诡异,特别是有的肉泥还在蠕动的情况下。
绪方直树害怕吓坏了路人,于是将院门重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