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既可以被理解为是对路易十六的效忠,也可以理解为是对任何能够坐上王位之人的效忠,模棱两可的意义就在于需要事后诸葛亮的时候,他能够把既成事实牵强附会到之前自己的发言里,证明自己的忠诚。
类似伯爵这样“忠不可言”的人物还有不少,他们骨子里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因而看似王权牢靠的掌握在波旁家族手中,却在革命的狂潮里脆弱的不堪一击,如果把一位国王连同他的家属符合自己的利益,那么把他们送上断头台又何妨?
“抱歉,伯爵阁下,仅仅是因为她冒犯了我。”
因为唐璜的地位,同为贵族的蒙特沃里要向他低头。中年男子放下已经蓄满鲜血的鞭子,拿起酒杯一口喝下,在军官身体宽阔的剪影里,唐璜看到了一个哭泣的primadonna(女演员)。
字母圈的某些恶心玩法早在18世纪的法国就有了实践,眼下蒙特沃里伯爵正是先驱,只要不闹出太多人命,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好戏快要开场了,我不希望有鲜血的味道或者女人的惨妨碍我的观剧体验。”唐璜说。
“没关系,我有分寸,阁下,配合眼前的景象说不定,接下来说不定你能领略别样乐趣呢。”
唐璜微微摇了摇头,雪华绮晶挽着他的手臂,厌恶的看了眼受害者皮开肉绽的后背,那可不是“有分寸”的程度,男装打扮的索拉卡看了唐璜一眼,看到宫廷法师无动于衷后,轻轻“唔”了一声,也没再表示。
至于今天难得出门的提尔皮茨,眼里更是写满了冷漠。
唐璜之所以有心思看歌剧,大半目的是应提尔皮茨的要求,她最近以美少女油画画师的身份出道,在卖画技的同时也卖人设,外人不知道她的底细,看到她懒懒散散的模样还以为她是走天然系的路线,其实只是昼伏夜出的习惯一下子颠倒,她没适应,睡眠不足导致的。
提尔皮茨接的第一个活就是重新给剧场内部的穹顶画油画,在第N次踏入社会的瞬间就能接到价值七万法郎的大单子,她还小小的雀跃了一番,那时候俾斯麦与唐璜相视而笑,两个人都没煞风景的透露人家其实是在示好御前大臣,所以才特别照顾了御前大臣亲信的妹妹的生意。
今天,提尔皮茨就是来考察现场的,用预言能力去她想赚钱买些什么又太无趣……此刻的她异常有干劲,这就足够了,人有许多种活法,唐璜希望周边的人都能积极向上,而不是丧气的待在某个地方,不出门,不交际,甚至不懂得给沙雕网友开车。
唐璜用温暖的目光守护她,并做好随时为她善后的准备就可以了。谁曾想,竟然发生了字母圈那么让人不快的事情。
甚至,那个被害者的身份更让人不快,无论是唐璜、雪华绮晶、提尔皮茨还是索拉卡都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投注冰冷的目光。
当戏剧开始之时,那个被殴打的伤痕累累的受害者却诡异的、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舞台上。她娇媚地走到台前,无限动人的向听众鞠了一躬。
剧场的灯光,听众的热情,舞台布景创造的幻象,颇为煽情的服装打扮的效果,一切都相辅相成,为这女人增添魅力。
当下,这个女演员的粉丝们高兴得喊出声来,似乎是在鉴赏他们理想中的美,提尔皮茨眯起眼睛,这以前,她一直在自然中到处寻找这样完善的美:取这个模特儿匀称的双腿(模特儿往往长得很丑),取另一个模特儿的胸型,取第三个模特儿雪白的肩,有时取某个少女的颈脖,某个女人的一双手,某个孩子光滑的膝头……可是从来没有能在巴黎灰冷的天空下找到古希腊雕像那样丰富、柔美的线条。
“提督,她叫什么?”德国船精问道。
“僵尸国际米兰球迷。”
“嗯???”
“开玩笑的,她叫藏比内拉,藏比可以音译成僵尸,内拉又是国际米兰球迷的昵称,所以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足球有什么好看的。”提尔皮茨嘟囔了一句,转而看向台上的女演员。
如今,藏比内拉把老司机提尔皮茨如此热切渴望的女性形体的美好和匀称集于一身,活生生地、细微地显现在她眼前。对于形体,一个油画画家是最严厉也是最热情的评判者。他
她看到一张变幻莫测的嘴,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白得耀眼的肌肤,这些细节已经足以使一位画家神往了。再加上希腊雕刻家所崇拜的,并用凿刀表现出来的维纳斯的体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