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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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莉欧妮不知道什么来到唐璜身后,她拽了拽唐璜的袖子,示意比哀兰特就要醒了,在她的梦境彻底崩塌之前,她听到唐璜最后的话语:“把放在桌子上的十字架贴身带好,那是白日王子送给你的祝福。”

比哀兰特一下子坐了起来,她揉了揉脑袋,想起做梦梦见白日王子不觉好笑。但三秒之后,她惊讶的掩住自己的嘴巴,因为陌生的金色十字架正反射着晨曦里第一缕光泽。

当唐璜从梦境里醒来之后,伸手接过旁边递过来的外套,他偏头看了他一眼,发觉李琳捧着脸颊在看他。

“你什么时候来的?”唐璜问。

“一开始,在你入睡之后我就守在这里了。”

“然后看了我一整夜?”

“因为你很好看啊,时间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

有点病娇啊.....算了,我身边心里没点毛病的才是珍稀动物。唐璜怀着豁达的心情想。

因为希尔薇阻止唐璜扮演的律师正式拜访比哀兰特的借口是传染病,所以至少四五天之内,唐璜没有正式拜访比哀兰特的理由,他也想再观察一下比哀兰特,观察着维持比哀兰特生命的那股力量,观察希尔薇还能有什么更蠢的操作,因而暂时松开了这条线。

考虑到比哀兰特的性格,十字架被设定在她生命体征危险时自动激发,作为备份,唐璜准备今晚潜入布里戈的梦境里,馈赠舔狗少年一份礼物,布里戈虽然能力不足,但为比哀兰特献身的精神还是可取的,中二少年还没在社会里接受过另一所大学的教育,所以更冲动,更感性,更加容易被利用。

所以,唐璜暂且把目光投向了第二位内鬼的家人。

说来也巧,那内鬼的家人叫弗朗索瓦·皮罗托,是赛查·皮罗托的远方兄弟,他和内鬼二号,已故的沙帕鲁神父是好朋友。唐璜当然不希望自己公关部首席男公关的亲戚出现差池,但如果真的是弗朗索瓦有意放内鬼进入莱斯托拉德伯爵的乡下庄园,那唐璜手里的四十米长刀可要向弗朗索瓦的头上砍去了。

和昨天一样,他以莱斯托拉德伯爵法律顾问的名义来到图尔镇的教堂里,这所小镇因为对经文含义理解的不同分为两派,内鬼沙帕鲁神父与弗朗索瓦·皮罗托属于狮心会,而另一边的托鲁被贝则属于学生会的范畴,目前来说,两人均为教区委员,但狮心会派处于上风,因为他们这一派把持着图尔镇里唯一一所教会。

这两位内鬼涉及的背景,分别代表了传统贵族(镇长)与新崛起的资产阶级(罗格龙姐弟),以及坚持传统的宗教(弗朗索瓦)与世俗化的宗教(托鲁贝)之间的矛盾,这样的矛盾在法国各地比比皆是。

路易无法调和这样的矛盾,因为无论是世俗还是宗教之路的权力宝座,其位置都是有限的,而路易也乐意见到这样的矛盾,只有手下分成不同阵营并且形成均势,而不是铁板一块的时候,他的统治才能安稳牢固。

世间诸事,大多有利就有弊,底下的人暗流涌动的确让坐在上面的人舒服了许多,但也会给敌人渗透的空隙,暗黑舔狗兄弟会精准的找到了这些空隙,把三枚棋子埋入伯爵身边,若不是于絮尔的事情迫使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击杀对方,这三枚棋子不知道还要在路易身边潜伏多久,谋划什么惊天阴谋。

因而,唐璜让李琳去监视希尔薇·罗格龙,让雪华绮晶扮演的德·绍利厄小姐......不,是德·维里埃夫人与好朋友莱斯托拉德夫人作伴,而巴麻美保护雪华绮晶,维克托保护伯爵,而萝克珊则从冥斗士三巨头之一那里继续学习星辰傀儡线,顺带着保护伯爵,暗黑舔狗兄弟会的内应还没有清扫干净,不排除对方利用思维盲区反其道而行之,在一次袭击后理论上的缓冲时段里,再策划一次有内应配合的袭击。

莱斯托拉德伯爵还不能死,他家的产业与唐璜的利益息息相关,他本人也是唐璜的土著合作者里最年轻、最单纯、最容易控制的一位,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放弃这位好好先生。

当唐璜骑着马来到教堂的时候,看门人把他拦在了外面,图尔镇,也可以说是图尔城(巴尔扎克的故乡)的教堂太小了,以至于连停车场......停马场都没有,唐璜只得找个地方寄宿马匹,然后步行进入教堂。

在拼花玻璃的映照下,神父念诵经文,观众们聚精会神的聆听,这原本是司空见惯的场景——只不过,这神父虽然须发皆白,却是个十足的老帅哥,风度翩翩,声音富有磁性,让下到幼女,上到老太太的广大女性群体听的如痴如醉,而教堂里的信徒,女性占据的比例超过了九成,她们究竟是因为虔诚还是因为这老帅哥来的教堂,动机值得商榷。

不愧是皮罗托家的人,唐璜想,赛查·皮罗托也是一位让异性心生好感的大龄熟男,因而唐璜才相中他,给他在公关部里留了一把交椅,如今这位弗朗索瓦·皮罗托简直是赛查的威力升级版,拥有更广阔的受众,更好的气质......同时也更加精明。

在唐璜还停留在庭院里的时候,老帅哥神父已经透过窗户看到了他,颇有风度的点点头,唐璜颔首,看到他合拢了经文,轻言细语说了什么,女士们虽然露出意犹未尽的神色,还是礼貌的提裙向老帅哥行礼,就像宫廷贵妇觐见国王陛下一下郑重,然后施施然的离开了。

唐璜侧身让开人群,有些目光好奇的在他身上停留了数秒,而后又挪开了,一个还算俊俏但落魄的律师无法让女人提起太多的兴趣,在最后一位女粉丝越过唐璜的时候,大法师迈出了脚步,循着胭脂与香水的气息,他踏进教堂里,随身关上了门,厚重的木门合拢时发出吱呀的声音,隔绝了正面渗入的阳光。

弗朗索瓦立于教堂的中央,拼花玻璃把阳光渲染成炫目的多彩,金色的的雾气环笼着他的身体,仿佛圣徒降临。阳光映在他斑白的鬓发上、胡须上,由光而生的阴影藏在他脸上的褶皱之间,那是时光铸就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