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放声尖叫一边去看同伴,索拉卡的脸因为惊惧变得扭曲,展露出从未有过的颜艺,但她紧紧抿住嘴唇,没让丢人的声音倾吐出来。
“唐璜,坏心眼啊,就那么想让我形象崩坏吗?”
在下来之后,索拉卡在治愈了唐璜骨裂的手腕后,整理被气流吹的纷乱的头发与衣裙。她嘴上嫌弃,却兴致勃勃的拉着唐璜挑战下一个尖叫系设施。
不妙啊,这个姑娘根本不怕这个。唐璜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该不会到了最后,最先露出软弱可耻的表情是他一个大老爷们吧。
不幸的是,唐璜在预言自己倒霉的时候往往十分精准。在挑战了第六个尖叫系设施之后,他一脸苍白的躺在索拉卡并拢的腿上,后脑勺感受着她匀称而柔软的肌肤,裙子边缘落在了他的脸颊上,弄的他有些痒。
“抱歉,是我做过头了,面对这些新奇的体验,我没法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而且很快乐,因为平时那个世人眼里的索拉卡是绝对不会做出如此放纵的事的,做回我自己让我很开心。”
索拉卡俯身去看唐璜,原本衣料向下坠落,落到唐璜鼻尖上,把香水混合着淡淡的汗味一起送入唐璜的鼻腔。看见唐璜脸色不好,她小心翼翼的托着唐璜的后颈,在自己站起来后平稳的把他放在长椅上。薄荷卷女孩准备找个自来水龙头,把手帕浸湿之后去擦唐璜的脸。
在她离开不久后,唐璜就听到了脚步声,映入眼中的却是黑色的裙子与巴麻美关切的声音——
“唐璜先生,真是辛苦你了。”
唐璜勉强支撑自己坐了起来,不想巴麻美正在俯下身去,他的脸结结实实的陷入一片绵软的触感里,巴麻美后退了一步,脸红了起来,却老老实实的整理裙子坐在唐璜身边,双腿并拢,双手撑在膝盖上。
现在的女孩发育真好啊。他不由得再次感叹道。
“刚刚对不起啊。”他轻声说。
“没关系,我不介意唐璜先生这样的,以前你经常......啊,我是说唐璜先生不是故意,所以我没生气。”
巴麻美说辞破绽百出,不过唐璜没有逼她说真话的意思,眼下女孩已经慌张的快要哭出来,可怜兮兮的。他看向远方苍翠的树林说:“是不放心你的朋友吗?”
“嗯。”
“你和她都是为彼此着想的、温柔的好孩子,这段友谊值得你们好好珍惜。实际上,这次外出是你的朋友为解开我和你之间的误会而提议的。但结果,好吧,托你的福,我认识了槛外人真实的一面。真美好啊,十六岁这个年纪,正是含苞待放的年龄。”
“我和唐璜先生之间没有什么误会,无论何时我都会支持你,哪怕你不记得我了。”巴麻美的声音越来越低,又莫名昂扬起来,“倒是唐璜先生,你应该更加重视索拉卡小姐,她很喜欢你。”
“她对我有些好感,不过多半是因为我是第一个叩击她心灵的男人,可怜的女孩。”唐璜叹息道:“多好的孩子,却只能活在别人禁锢的印象里。”
“不对不对,唐璜先生你这个笨蛋。索拉卡小姐她不轻易亲近别人的,想想看,她和别人说话是不是总是带着鼓励的微笑摆出聆听者的模样,她是不是语气平淡,好像她永远不会着恼生气。
唯有面对唐璜先生的时候,她才会变回16岁的女孩,一个会哭会笑会任性,渴望倾诉渴望向什么人撒娇,幻想着王子骑着白马而来,为她带来一场世纪婚礼的普普通通的女孩。
唐璜先生没有注意到吗?社团里到现在只有三个杯子,都是索拉卡小姐准备的,她的、我的以及你的,其他人都只是一次性纸杯。她很喜欢阅读,一旦沉浸其中便进入了一个人的世界,唯有唐璜先生能让她放下书本,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
所以啊,她真的很在乎你,把你当成了重要的人,而不是人生里一个匆匆忙忙的过客。你们之间的关系比唐璜先生理解的更为久远,更为深刻。”
唐璜温柔的摸了摸巴麻美的脑袋,女孩“呜啊”一声,把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在她发出抗议之前,唐璜说:“谢谢,你纠正了我的认知,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了。”
巴麻美的表情变得严肃,她站了起来,整理好裙子鞠了一躬说:“那就拜托你了,如果是唐璜先生的话,一定能让索拉卡小姐消除心结,找回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