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奏者困扰到这种程度,这个朋友对奏者很重要吗?”
“很重要。”
“比父母还要重要吗?”
“比父母还要重要。”
“比自己还要重要吗?”
“……应该是吧。”
从我进入迦勒底内部的第一天,被许多工作人员围着检查身体状态,并在那个时候看到萌奈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在完成这项持续一生的任务之前,我是很难离开她的。
作为御主,我只是一个平均水平。但她不一样,她是所长与副所长的女儿,称她为迦勒底的公主都毫不为过。既然她是公主,那我也只能是公主的侍女……就这么等价代换下去,完全得到“她比我更加重要”的结论。
Saber不可能知道这些,而我也不想对她说。所以她直接问我。
“余记得奏者说过,自己才八岁吧?”
“嗯,明年二月份的时候九岁。”
“如此年幼,奏者真的明白这样的朋友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Saber,没必要把我当做小孩子。虽然一些概念我还不太清楚,但是我的心智已经相当成熟了。”
“既然如此,那果然还是不能与之为敌啊……余觉得,对方也肯定是这么想的吧?”
无论听多少次,“余”这个词都让我很别扭。
在日语里,“余”的意思和中文里的“朕”、“孤”、“寡人”差不多。据我后来查找所知,拉丁语里没有这种明确表示尊卑的自称,也不知道圣杯对Saber灌输了什么观念,这么快就适应了日语的语境变化。
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这些念头也只在我的脑海中停留了很短的时间,更多的精力花在了思考问题本身上。
“Saber你说的没错。昨天下午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对我说的。她还说,她参加圣杯战争只是为了帮助我。但是……但是……”
“但是,如果不是自己拿到的圣杯,就没有意义,是这样吧?”Saber的声音中带着让我不太理解的喜悦。“就像在斗技场上,自己下属的勇士获得胜利,其获得的荣耀远远比不上自己亲手获得胜利。如果那名勇士是自己的朋友,反而还有一种这种荣耀是别人的恩赐与施舍,确实让人开心不起来。”
“没错,就是这样。那……Saber,你说我该怎么办?”
“御主现在很迷茫吗?”
“嗯,很迷茫。”
“是对圣杯战争的迷茫,还是对那位挚友的迷茫?前者的话,等到圣杯战争开始的时候就能清楚。后者的话,就需要奏者询问自己的内心了——究竟是圣杯重要,还是挚友重要。”
究竟是圣杯重要,还是萌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