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笑了一声,说:“你现在越来越像砸钱的土大款了。”
“那你愿意当我的金丝雀么?”他开玩笑似的问。
“下辈子吧。”
我回答得挺认真的,这辈子我的性格也就这样了,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换个性格,说不定能安心当赵星的金丝雀,说不定能答应他一些在现在的我看来纯属痴人做梦的想法。
“下辈子我预定了,”赵星故意停顿了一下,又说,“这辈子我也要了。”
“你真是贪心。”他贪心得有点可爱,以至于我说不出诛心的话语,只得无声地叹了口气,继续说,“你忙你的,我也该忙我的了。”
“好。”
我挂断了电话,对张助理说:“给我个数字,我把钱转你。”
“好。”
张助理算得很快,他报了个数字给我,我用网银转了几次,才转完了所有的钱,与此同时,我也注意到,赵星给我的“零花钱”的金额,刚好是我转出的金额的十倍。
他预判了我的行为。
我没有再和他玩互相把钱转来转去的游戏,赵星给我的零花钱我拿着并不心虚——我曾经在我自己的项目孵化公司上市前,割让了几乎全部的利益,作为置换条件,让他们扶持困境中的赵星的公司一把。
这事我做得隐秘,赵星并不知晓,他一直以为我当时是被情人灌醉了,才签了那一系列不平等的条约,并将我后续的不愿上诉,归咎于对当时那位情人有几分真心实意。
我默认了赵星的推断和调查结果,冷眼看他近乎崩溃地质问我,又忘记了穿外套,在寒风凛冽中摔门而去。
我隐瞒这件事,并不是出于怜爱赵星,而是那时候我们正闹得天翻地覆,彼此冷战了很久,关系近乎决裂。
我不想因为我帮了赵星这件事,而让赵星低下头选择向我道歉、向我求和。
感情应该是纯粹的,夹杂了太多的利益关系,只会令人作呕。
但我又不可能不帮赵星,我和他怎么吵架,总归是我们自己的事,我没办法看着他狠狠地栽个跟头,没办法看着他被人逼得焦头烂额。
如果要在我和赵星之间选择一个人破产的话,我希望是我,至少我可以毫无负担地让赵星养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