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这人一向霸道,随心所欲惯了,我想送人礼物的时候,也是不容拒绝的,我说:“我出资,买下来写你名字了。”
他笑了一下,说:“你别闹……”
“签一份正式的赠予合同,就算哪天我们掰了,也不会向你要回来的。”我虽然在情感上是个人渣,但在金钱上一贯大方,不会玩什么先拿钱哄人,等之后再通过特殊途径讨要回来的勾当。
“我不需要。”许诺摇了摇头,“你这就成了包养了。”
“我喜欢你,送你的东西,和包养又有什么关系。”我的声音带了点低沉的感觉,许诺的腿就轻微颤抖了起来——那是之前我欺负他欺负狠了,他身体残留下来的本能。
“我不需要。”他又说了一句,但声音轻了很多,甚至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求饶。
“你四十多了,”我并没有看他此刻的表情,而是打开了手机的相册,删除一些用不着的照片,“当作家收入也算不上稳定,多个房子,也多套保障,眼下我很喜欢你,送你什么你就收着,等我不喜欢你了,就没这种机会了。”
许诺很久没有说话,但他抬起手,像是擦了擦自己的眼角——他一贯是从容不迫的,即使被我蹂躏着身体,也是隐忍倔强的。坦白说,他在这段感情中多少也是有所保留,但刚刚的那番话,我很清楚,他被感动到了。
“我不想……”
“嗯?”我打断了他再一次试图拒绝的话语,“给你你就拿着,不要让我生气。”
许诺叹了口气,用手摸了摸我的脸,问:“你能不能多喜欢我一点?”
“不能,”我拒绝得一点也不困难,“你不能又要情人多金体贴,又要情人爱你如命。”
“小朋友,你这是诡辩。”
“管他呢,”我又有点想玩他了,“许诺,你帮帮我。”
“……”
许诺的手僵住了,过了十几秒钟,他把我扶了起来,轻声说:“好。”
我在许诺家住了七天,最后一天的时候,许诺开门接了个顺丰快递,他拆了快递,里面是崭新的房产证和赠予合同,上面我已经签过字了,还差许诺的。
他攥着文件袋,看向我,似乎还是想拒绝,但他多多少少,还是犹豫了。
——没有人能拒绝金钱,除非他足够有钱。
我体贴地对他说:“收着吧,以后我们一起住的,写你的名字还是我的名字,又有什么区别呢?”
但他还是说了句很清醒的话:“我收了这套房子,和你过往的那些情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给了他一个恰到好处的台阶,我说:“不收的话,你现在就不是我的情人了,你知道的,我喜欢听话的。”
许诺沉默了一会儿,在合同上签好了字,给了我一份,他说:“你不是喜欢听话,你是想看我听话的模样。”
我没反驳他的话,抬起脚,踩在了他的肩膀上,我说:“你还不够听话。”
“你也会这么对你的伴侣么?”许诺问。
“不会,”我懒洋洋地回答,“玩坏了他,谁给我赚钱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