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人提前预警,等他们进入黑地时,整棵世界树的根底都被黑水浸泡到腐烂,金泉也早已经不在,冰冷的暗流已经覆盖在整个黑地,将那里变成一片漆黑的汪洋。
他们抵达黑地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但想回去时却没有回头路了。
想从世界树的顶端神域前往下层世界很简单,甚至不依靠神树的力,直接向下跳就可以;而从底层世界前往上层世界的话则需要借助很多。黑地通往上层世界的“官方”唯一通道就是走世界树通道,除此以外中庭墙内对应的任何黑地区域都被完全封锁。
要走世界树的话,则需要神树根基的上升力量。新一批的鹰团战士进入黑地后,因为金泉被黑暗吞噬,世界树的根基也完全腐败,他们自落下来时就没有了回头路,只能硬着头皮在黑暗中想办法寻找一条回去的路。
也不是没有其它路线回去,只要能抵达黑地的边境,就有机会撞见前往铁森林院的黑暗漩涡。
当时黑地到处都是涌动的暗潮,而残存的孤岛也满是死亡生命的低语。当然,这些死亡意志驱使的奴隶也不是每一个都很可怕,一直训练有素的鹰团战士凭借自己的鹰伴与彼此合作,还是能够撑住大多数情况的。
直到他们遇到了一个残暴恐怖的思雷巫阴影,他们才真正见识了亡者的可怕。
那是个被死亡意志所奴役的思雷巫死者,身体裸露出的皮肤长满了腐烂的疮口,并不断往外冒黑烟。它的力量恐怖异常,杀掉了鹰团战士大多数人,且过程完全就是屠杀。
在逃生无望的情况下,有同伴主动站出来去拼死纠缠,才让最后几个战士侥幸逃脱。再往后,就是他们在黑地躲避亡者、想办法找出生路的事情。
幸存的几个鹰团战士还真就从黑地逃了回来,他们抵达黑地的边缘,发现了那里上升的黑暗漩涡,冲破暗雾抵达了铁森林院。
铁森林院,这个自白地统治权易主后就一直由白民主管理生存的区域。
等他们到铁森林院时,这里的情况也早已失去了控制。
整个铁森林院的环境已不再如初,漫长的黑夜笼罩着潮湿阴暗的地方,因为无数岁月见不到太阳,白民也不再是曾经的白民,死亡的瘟疫在他们之间传染,本能够长寿数千年甚至更久的他们大量的提前老去,肌体腐朽,被死亡之雾腐蚀的他们自身也开始散发死亡之雾,并在死后彻底沦为死亡奴隶。
白民们因此不得不改变生存方式,寿命极具缩短的他们通过大量繁衍来保持种族群体量,但结果一代比一代短命,等鹰团战士们逃生抵达铁森林院时,当地的白民寿命普遍已经不超过百岁。
铁森林院白民的族群人口虽然保持的很高,但整个族群基本都感染了死亡的无形瘟疫,并且一代代的逐渐加重。大量的白民在此死去后变为死亡的奴隶,而活着的白民也有很多产生变节,它们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疑问,并有了对死亡与黑暗的崇拜。
总之,铁森林院对鹰团幸存的几位战士来说并不友好。这些神域的勇士做出了牺牲与战斗,才从铁森林院那些疯狂的白民手里逃回来。
好不容易回到白地,穿过中庭之墙后,所剩不多的鹰团战士急忙前往伊格德拉希尔,等他们来到世界树的脚下时,才发现在世界之墙的内部,也出现了死亡之雾与黑暗瘟疫的感染。
围绕着世界树边缘的白民之乡全部出了问题,甚至包括附近众多思雷巫人的行政区域也产生了病变。死亡瘟疫在白地扩散,众神与白地的联系基本已经被切断,除非他们愿意联系白地,否则没人能够联系众神。伊格德拉希尔的周围弥漫着漆黑的死亡之雾,草木植被全部失去光泽,遍地都是被死亡意志操纵的死尸。在这里,他们又遇到了那个可怕的思雷巫亡者。
它居然顺着世界树硬生生爬上了白地,突破了封锁。
再然后,就只有门巴一人幸存,当然,他能逃走完全是因为世界树周围的地形他熟悉,同伴也拼命卖力。但就算是这样艰难了,逃出来的他依然没能苦尽甘来。在撞到思雷巫人后,他被认为是感染源给抓了起来。
白地的思雷巫人认为这一切是神域的众神搞鬼,认为是众神故意降下了这个可怕的瘟疫,而这些鹰团战士就是感染源。
门巴说自己对此百口莫辩,并觉得这是思雷巫人与白民种族隐性仇恨的发作,所以就抱了必死决心,沉默赴死。
“哦。”
听完门巴的所有描述,毛利长长地哦了一声:“所以你现在也回不去神域了。那里也基本和白地断开联系了。除非是它们自己愿意从神域下来,否则白地就是血海滔天,它们也能当成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