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目标如果是为了赢他,为了赢世界战役,何必要将世界战场变成这样。是在刺激我吗?用这种场景。”
零落在一断暗淡的光木上,眼神冷漠而带着愤怒,这里的一切场景都是她不堪回首的记忆具现化,黑暗的世界,暗淡的光木,本有的辉煌全部变为危机四伏的黑暗丛林。这是她最后看到自己国的样子,然而昔拉却将这一切场景重复。
“并不是我要这样做的,是你选择这样做。现在这一切不都是你引起的吗?”
昔拉否认道:“零啊,你忘记太多了,否则你就不会提这样的愚蠢问题。你都不记得自己才是那原初世界的血腥杀手头子,也不记得在我们的年代里,外征的我们究竟执行怎样的黑暗使命。你把一切有关那里的记忆都过滤只剩下了美好,却忘了幸福从来都是建立在痛苦上的。我想即使是这个形质被固化的低级世界里,自然规律也应当告诉你真谛。比如说你看这黑暗与负面的暗雾,是我一个人带来的吗?”
“不是你吗?”
零咬牙:‘“不是你的话,这个物质世界里怎么会有这么庞大的黑暗!”
“当然不是,这一切都是固态物质自带的故事。那是它们的寿命,它们的欲。你小瞧了这个世界,也没看懂这里的一切。”
昔拉脸上带着笑容:
“你以为真理之主创造的,是一个和我们时代一样意义缺失的乌托邦故事吗?你有读书补充了解,知道乌托邦的涵义吧?你以为,生命只该停留在是那个只有模糊幸福概念,却不告诉凡人凋零与死亡概念的虚伪意义吗?呵,这样逃避是不好的,零,忘了太多的你把自己当成了一朵白莲花。其实,每个生命自诞生起便有着负面,我们曾是被隔绝负面的人,执行伟大生命的杀戮掠夺旨意,但可不能因此去认为一切原本就是单纯的啊。”
“胡说八道。”
“怎么胡说八道?你可真是忘事,曾经外征杀戮任务里,你可我们的带头大姐啊!”
昔拉戏谑地望着她:追问道:“你还记得‘无’的信徒们吗?那些行走与黑暗间的暗淡意识。那是每个生命自存在起便带有的负面,我们外征就是为了摧毁和杀死它们,对吧?然后就将它们那暗淡的一点微弱光芒吸收,作为我们外征的补给。我们最初的狩猎不就是这样的吗?你是不是只记得我们为自己的过国长久存在所行立场使命的伟大,却忘记了我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去做杀戮和吞噬?”
“你所说的,都是你投降的真理之主说辞,根本不是我们伟大生命所说的。”零拔出了银白色圣剑,“是你们的大天使长跟随了真理之主,是你们用暴力摧毁了我的国,杀死了我们的伟大生命,是你们这些背叛者毁掉了一切,却要将一切责任推到所谓的规则……”
“你苏醒后有没有观察过这个世界呢?”
昔拉问道:“你有没有发现,单纯的细胞都会彼此消灭亦或者吞噬,有没有发现相互间噬咬的同巢虫子?有没有发现自母胎里就开始对自己兄弟姐妹展开屠杀的鱼?为什么?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我们的时代那样美好?是它衰败成了现在的样子,还是你记忆中我们的故事太过虚假?在这里,伤害和掠夺是无论怎样发达和神话都不能改变的自然命运,在这个时代的的人类也尽可以用贪欲和血腥来描述神的故事,因为那观念永远不会落伍。
这就是生命本质,文明和智慧思考都无法逃避、谁都无法影响左右的东西。我只是引出了那些压抑在文明规则下的原始欲望,而你则将它们具现化,让它们进入原始斗兽场开始发泄和争斗。你看,因为你用智慧尺的缘故,这些希望像树阵一样开枝散叶了呢。
我见到每个时代的主流都将那虫子彼此的欲望当成是自己的生命性质,见到这个时代崛起人类里,那些所谓圣人也承认无法甩脱的欲望,他们愿意将这一切称之为人性,归为自己的生命本性,这不算是一种进步吗?但是忘掉太多的你,似乎永远停留在一个落后的世界观念里……”
灼烧的圣焰划裂了断壁残垣,零没有再等到昔拉说下去,便先悍然动了手。昔拉脚尖一点,优雅的蝶翼张开在圣焰中,她的大半身躯被摧毁,但她全无所谓。
“你已经不配与我交手了,零。昔日.我们军团的大姐,我们的领袖,你已蜕变成一个空有力量,却永世停留在久远前乌托邦世界里的假想民,靠着虚假的美好记忆而生存,这场战争你还是静静站在一旁观察吧!你的故事没有落伍,却因为你缺失的记忆与意义而变成了纯粹的虚幻假想,你还是好好去观察和学习下、先懂存在的本质后再与我为敌吧。”
昔拉的身影渐成幻影。
“为什么?你们要背叛自己的国家,背叛自己父,背叛一切!”
零那莫名地情绪爆发,不依不饶地进攻下去。“你们的大天使长是谁!”她大声喊着,举起的圣剑力量将周围暗淡的光木林全部粉碎。
但昔拉终然没有还手,她就是想看一个已经不懂事的孩子在面前嬉闹,冷漠地从这个地方离开,继续着她的任务,朝下个目标继续进发。混沌的善恶分量尺上可以窥见她下个出现的地方,而时光尺也能将零带到那个地方去,但零的双臂颤抖,紧握着古老的剑,无法再去追逐,她这样被无情奚落一番后,那本始终是静默如水的情绪也跌落谷底。
“我其实也觉得,她说的话更有说服力。也许你以前是个屠夫,只是被神圣手段所掩盖了自己行径的凶残而已。”
不知不觉间,赫索丽斯出现在她身后:
“所以不管你曾经的国是否要比如今的一切优越,都无所谓了。你不用太在意这件事,毕竟他们已经和你不是同一个阵营,各自有各自无法说服的立场,交流再多也没用,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