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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魂街外,哒哒哒地枪声不断,解放军战士守成一线,火力压制着来犯的黑暗生命,但效果不是很好,它们的躯体可以一再分裂,单纯的子弹是无法杀伤它们的,用火焰碉堡的话,高温反而会让它们更加活跃。这就形成了一个很大的难题,刘彩英女士站在一位来自神国的光辉无面骑士身旁,就差用脏话来骂这些东西了。天色未亮时,她还心想着幸好这场灾难下,还有很多的幸存者。
但当幸存者全部变成了怪物,她脑海里就只有一个想法:还不如让雷暴早些劈死他们。
神圣的神国光辉下,无面骑士手握权杖,脚踏神光,以天神的姿态用权杖保护着流魂街,这是自赫索丽斯神国中支援而来的高贵眷族,神宫的战士,但他在这里的主要工作,根本不是负责干爆这些人性爆发的黑暗生命,而是当一位战场吟游诗人,保持这些解放军的状态,让他们别被昔拉的祝福所变成敌人即可。因为高级的战争从来都是在玩战略,根本没必要在一时长短上动用暴力。
“昔拉是一个很特别的家伙。”
零坐在阳台边,望着外面的战火飞扬,给赫索丽斯说道:“她诞生的时刻我还记得清清楚楚,那源于我们伟大生命的一个危险试验。我们的伟大生命认为,死亡,亦或者说那种否定的负面力量高于一切。它就像是出于虚无不存在里的至高神,一个无可比拟的终极意义,其本身代表着诞生一切的“无”,但其自身存在意义和存在本身事实构成冲突,无法自杀的它因矛盾而变得无比痛楚。这样的持续阵痛里,我们有的一切就成了它的幻想,它会尽一切力量创造最大的存在再将其毁灭,但是在完成毁灭后又会重新陷入矛盾的阵痛,所以它要重新创造一切可毁灭的东西。到最终,它的力量就会流于存在的一切,创造出一个无比真实的世界,一个会生会死,有始有终的世界。但它的本质是混沌而又意味不明的,甚至是彻头彻尾的疯狂。我们无法为其本身作秩序的规律,但是,我们可以借用这样的力量。”
“什么意思?”
赫索丽斯瞪大眼睛问。
“你们星空神系对伊甸的回忆一片美好。但事实上根本不是那样,你们所见到的,只是你们的父亲,那个伟大生命作为最终胜利者,为你们创造的美好环境而已。在最起初,那里不是你们所见到那样的单纯。我们的国外面就是无尽的虚无,那里满是被负面左右的黑暗生命,它们徘徊虚无中彼此吞噬,强大自己存在的力量,然后在见到我们的光后,会团结地对我们群起而攻之,将我们分食。它们身上有着极其可怕的攻击欲望,存在目的就是为了毁灭它人,这种原始的攻击欲遍布在如今这个宇宙各处,只要用力量将他们引召出来,所有生命都会变成那“无”的信徒,执行疯狂的屠戮之事。只有毁灭才能令它感到欢愉。是的,无边的痛苦稍微缓解一丝,对它来说都算是欢愉了。昔拉,她是我们伟大生命借用它的力量,创造出的新生命,她有个无与伦比的特质,就是当无的信徒越来越多,存在世界里,它的力量越发可怕和肆虐时,昔拉就会越强大。这是伟大生命留给我们保护自己种族的战神。”
零说了很长一段的往事和旧有概念。
“但听你这么说,昔拉才像是无的信徒,不是吗?”
赫索丽斯觉得这样的创造很扯。
伟大生命代表着最初的光出现,却创造一个黑暗力量扩张来衡量力量的生命,这听起来很像是在自杀。因为昔拉想要让自己变得强大,它就必须得让黑暗力量扩张,必须时刻让伟大生命创造的种族、国度面临巨大威胁。如果这是一个贪图力量的生命,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不,伟大生命的创生力量是你不可想象的,如果不是真理之主摧毁了一切的话,我们的秩序会因此永远保障的。”
零否认了这个观点:
“至少在我记忆里,昔拉是个完美无瑕的。她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些个性缺点,因为我们都是被伟大生命创造出来的,我们身上都有着所有美好的品质,我们不会被恶意与负面所感染,就像你们星空神系最早诞生的那些神一样,完美无瑕。你们星空神的堕落,也是在现在这个物质宇宙才出现的。昔拉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也是因为我们的伟大生命逝去,我们的种族被毁灭,神国消亡,一切存在的全都陨落,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也许吧。”
赫索丽斯点头:“所以怎么才能杀了她,你就直说呗!”
“堪比伟大生命的力量,只要堪比伟大生命的力量就可以。真理之主本可以杀死她的,但却把她留了下来,它也本可彻底毁掉我的族群,却把她们都留了下来……大概是一种武功的炫耀吧。”
零微笑着叹了口气。
“不,留下她们,只是为了让她们帮助我们做管理,仅此而已。”赫索丽斯轻晃着脖子,“圣堂那些掌管维度的天使,基本都保留了最初伊甸的全部记忆,也就是你对过去的记忆,而且不比你因维度跌落而产生的模糊。她们被允许留下了超越维度的清晰记忆,因为她们替我们掌管着维度,保持着自身对伊甸的力量维系。我的记忆告诉我,真理之主告诉我们,她们能帮我们更好的管理新的世界。”
“圣堂的大天使长是谁?”
零忽然问,她补充道:“我知道所有过去同伴的名字,再模糊的记忆,也不会让我忘记她们的名字,那些陪我在外征战的同伴,无论毁灭力的昔拉,还是智慧的赛拉弗斯,我全记得。大天使长她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不知道,没人知道她的名字。”
赫索丽斯摇头:“星空最好的远古记忆都没有她的名字。我们只知道她是圣堂最高的长官,一定程度上的真理之主最高代言人。我们只要称呼她为天使长,仅此而已。”
“我如果知道她是谁,或许战争不一定就这样突兀出现的……我明白对于现实的妥协,也明白她面对伟大生命时的无奈处境,但世界未必就是这样子的……至少,可以在战争出现前,先让她们知道我们的伟大生命其实还存在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