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王辑的回答简单了太多。
不需要任何解释,也不会因此而袒露自己内心的羞愧。他只回答两个字,不用再证明什么。他是否还心存善良,他是否因此背负巨大的心理压力,这一切统统都不需要说明。他说他会他就会,不管医生下一刻会如何看待它。如果他的经历将在另一个宇宙世界变成故事,他也不会在乎观众与读者的唾弃。医生逼他回答的问题,早在那夜航班撞向保护膜时,便在他的心底有了确切答案。
“你应该这样做。”
医生提腕看下了时间,留下一句话后,回房间休息。
阳台上只剩下王辑一人,他闭上双眼,默默等待着今夜可能存在的诅咒生物入侵。这一夜的海风格外绵凉,直到后半夜,圣诗班的歌唱都没有响起。阴影夜魔没有出现在城镇的街巷,石像鬼也未从那诡雾森林中袭来。
安定竟这般容易,直达天亮。
初晨细碎的鸟叫声响起时,王辑叫醒了还在休息的从属们。医生这天早晨醒的格外早,而当他敲起小楠的房间门时,穿睡衣的王女揉着惺忪睡眼,头发散乱地站在他面前:
“干什么呀,好不容易才睡个安稳觉。”
“去看看劳诺。”
王辑回答说。
……
在劳诺的家中,盲目的老人热切地接待了王辑一行猎人,并从进门起就不断表示谢意,她诚恳的感谢着猎人们将劳诺救回来,甚至王辑不止一次解释,根本不是他们,而是圣子坚持救回自己的兄弟。
老人对此并不相信。
“圣子看重心中的责任胜过一切,他的心里或许曾经还有劳诺,但那些早已经随着他开始率领特使团开始所埋葬。”
坚持为他们倒水的老人是这样说的。确实,尽管她的肉眼可能看不到,但和劳诺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关于他的人际圈是什么样的,老人心里比谁都清楚。在劳诺休息的房间里,王辑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回响在加速波动。
“请让我们看看劳诺。”
他提出了请求。
……
简陋的房间里凌乱摆放着柴火和渔具,劳诺沉睡在拼接的大床上,巨大的身躯被两块棉被所上下分开盖着,他紧闭着双眼,额头不断冒汗,稍微接近些,都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正在散发出一种惊人的热量。这种热力已经远超寻常的发烧。
古怪的回响波动就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尽管微弱,但有一种异常坚韧的连续感,如何都不会断灭。这时的劳诺已经摘去身上的铠甲与头盔,展现出了自己的容颜。是的,他的容貌确实不好看,但还远不止于丑陋到令人作呕的地步,他的脸仅仅是稍显臃肿,导致五官有些小而已。
可如果因此就能评价他丑陋到恶心,除了嫉妒与人心丑恶外,王辑想不到其它道理。那些负面的憎恨,很容易让劳诺在一个人的心里变得面目可憎。
“你们看到劳诺的样子了,他很丑吗?”
老人这时问道。
“并不,他只是有点像说相声的而已。”
王女心直口快地回答。
“说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