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该隐匍匐在血污浸湿了的地毯上,布满血丝的双眼在看到王辑落地的瞬间突然前扑,咯吱咯吱发响的骨骼突然从体内暴出,遍布着全身的血管化成巨爪向前扑击,疾走爬动的身形破开了一股强烈的巨风。
刀锋扎地,王辑转目,平淡的眼神望了该隐一眼,他一动不动,挥刀迎向扑来的骨爪,燃烧着烈焰的长刀向前一划,刀锋处闪耀起一丝晦暗的血光,拖动着烈火仿佛泼洒神血般,仅是带出的血火,便在一刀斩下之际断裂了骨爪!
“呃啊……”
该隐猛然扑在地面上,从肢体上带来的痛苦几乎让他痛的晕厥过去,那切断的骨爪处,被割裂的血管开始迅速枯萎,血的力量开始不断逝去,一瞬间该隐感觉到那种心灵深处的可怕狂潮就要冲碎他的理智!
“怎么会,怎么会。”
他身体痛苦的蜷曲着。
“这并不奇怪,你依靠从红海获得力量,放弃了知识,放弃了道具,全凭着血的力量活着。可你并不知道我也与恶魔做过交易,我的血稀释在了红海,并与其融为一体。毫不夸张地说,你现在能拥有如此强大的身体,一定程度上都是拜我的血所赐。”
王辑提刀走近了该隐,语气平静地诉说着原因。
“呵呵,这就是你的树阵支援?”
该隐冷笑着,抬起头,一半眼睛已经尽是血色,迷失了瞳孔。惊悚的哭声突然冲碎了宫殿的玻璃,无形眷属们哭叫着冲进来,伸出侧腰长着的长臂爪子便要去抓王辑,与此同时该隐也突然跳起身,胸口爆发出一条条粗壮的血茎不断蠕动,从他背后密密麻麻长出的触手,也开始突破起吸盘,灼热的光焰与腥气重新积攒。
王辑挥手再次火拒,黑洞外的烈焰逼退无形眷属的瞬间,他转身挥臂一扔,向宫殿上方投出幻影剑,身影也在剑光飞出的刹那落在殿顶的壁画上。反手抓住阳光枪,他倾力向前一个投掷,五道长度惊人的金雷电芒笔直砸下,掀起的雷网震碎宫殿,将所有无形眷属抛飞出去。
“神血,我感觉到神血。”
此时的该隐也完全癫狂起来,触手的胎盘上喷发出密织的灼热光焰交错出去,烧断了宫殿两端的两柱,向着中央王辑所在处快速交集,后者的身影快速从宫殿顶部落下,衣衫被风流所卷狂舞,他举起左手,一朵红莲从手心结起,在他身形转下时跟着一旋,牵动着所有灼热光焰扭曲,反朝该隐喷去!
大量的无色迷雾从宫殿缺口处涌进来,因体型巨大而难以移动的该隐怒声咆哮着,结实的吃了自己的光焰喷吐,后背长出的触手被烧断了大半,而他根本不在乎这些,张开双臂,浑身飘舞着余火灰烬再度扑向半空的王辑。
呲!
血月太刀结实的捅进了该隐的脖颈处,就在他扑上去的一瞬,精准的穿刺了他的身体。王辑双手握刀,凶猛地一刀将该隐扎到了地上,刀尖处已然刺进地板。
噌!
流火的刀刃从他身上迅速拔出,王辑拔刀果断向后一跃退开,与该隐拉开距离。已经疯到没有招数的该隐拼命喘息着,呼吸声越来越小,血月太刀对他的毒性不断加重,足以到见血封喉的地步。
灼热的血液从他身下不断流淌,但很快,又被他身上那些断裂的血管吸了回去。
“我承认,承认……”
该隐破了的嗓子尝试发声:
“你找到了杀死我的办法……但你还是输了,你没有杀死它的办法。”
他躺下的身躯重新站起,双眼全然变成了血眸,那眼睛留下的也只剩失去理智的疯狂。在他身后,那些黑暗的触手重新开始蠕动起来,吸盘内也开始不断喷起硫磺般的气味。与此同时,被阳光枪震开的无形眷族们乱叫着,重新冲进了破碎的宫殿内。
王辑没说话,重新扬起了阳光枪,没有面向该隐,而是朝着脚下,重重地一扔。闪电飙芒轰然炸开,密布的金色雷潮再度逼退哭叫的无形怪物。耀眼的光芒中,王辑的光芒全身散发出阳光的轮廓,他沉默地转动了手中的刀柄。
螺旋纹紧缩,舒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