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复习内容,宋辞晚足足帮他复习到期末结束,当然是池砚刻意为之。
她假装看不出来。
即将步入高三的学生是没有权利享受两个月的暑假。
暑假只有十几天的假期。
宋辞晚跟宋绪言他们商量了一下,就不回去了,毕竟宋绪言和赵雁最近也很忙,宋绪言忙着公司的事情。
赵雁是大学教授,虽然已经放假了,但还要去外地参加学术研究。
宋爷爷身体最近好了一些,和宋奶奶出去旅游,摆摊卖字画,不是为了钱,纯粹是打发老年生活,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好在最近池砚不在池家,代表国家队参加IMO了。
宋辞晚特地去搜了以前IMO的题,以她的能力来做,勉勉强强做一点。
她倒是没有被打击,毕竟人各有所长,她作文能够满分,池砚不能。
不得不说她从来不给自己太多的压力。
这次期末考试成绩最让人震惊是周洲,往常个位数的成绩,成功变成每科两位数。
当然,还是倒数第一。
不过陶袁明很高兴,开学的第一天就夸了周洲,拍手鼓掌道:“不错,非常不错,质的飞跃。”
周洲看起来不太高兴,忍不住问道:“陶老师,我离倒数第二名还差多少分?”
闻言,陶袁明现场替他查了一下年级成绩单,鼓励道:“不多,也就260分,努努力,争取高考的时候差200分。”
顿时全班哄然大笑,宋辞晚也偷偷笑了一声,毕竟和周洲相熟,太明显了,不太好。
“我不活了。”
周洲一副天塌的模样。
陶袁明笑了几声,安抚道:“成绩不好,心态要好,好好活着玩游戏。”
“这次期末考试,我们班的成绩依旧很稳定,每一位同学都稳定发挥,坚持住,继续稳定。”
“高三这一年,一晃就过去了,美好的大学在等着你们。”
窗外的蝉鸣伴随着老师激情又细致的声音,点缀着盛夏。
IMO成绩出来那天,学校的广播在下课时间,循环播放池砚获得金牌的消息。
“恭喜我校高二池砚同学,获得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金牌,恭喜我校……”
宋辞晚突然想到一句话,特别符合池砚:我觉君飞池中物,咫尺蛟龙云雨。
池砚本身优秀,加上池家的帮持,以后肯定会在他的领域中闪闪发光。
下课时间,身后的柳嫣挠了她的后背,等她转身后夸道:“池砚太厉害了。”
“今年的高一学妹,估计又要围着教室打转。”
闻言,宋辞晚担心又有人塞情书塞错了,特地将招牌挂在自己的桌子上,恰好吊落在抽屉间。
这样就不会弄错抽屉。
这个天太热了,宋辞晚用黑色的夹子,将两边的头发往上别,也不管好不好看,随着她的移动,头发一缕缕的从夹子边缘立着。
池砚进教室就看见了一只刺猬,迈着脚步的同时,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他拉开椅子坐下,摸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对着宋辞晚,不轻不重道:“宋辞晚。”
聚精会神做数学题的宋辞晚,听见凳子响动时,头侧了一下,但视线还在卷子上,手中的笔也没停。
直到听见自己名字,她才转动眸子,触及手机屏幕的自己。
好大一只刺猬。
她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立马双手捂着脸。
“不准照。”
池砚已经拍了,将手机甩进抽屉里,双手抱在怀里,连连低笑,连同肩膀一起颤动,嘴里欠欠道:“小刺猬。”
宋辞晚低着头立马将头发上的夹子取下来,用手扒拉了几下才抬头,脸颊微红,带着几分商量的语气,“池砚哥,删了。”
池砚欠欠的靠着桌子,歪头道:“辞晚妹妹,我不。”
宋辞晚:“……”
她视线重新落在卷子上,突然,一只手工雕花的笔躺在卷子上。
她又重新看向池砚,池砚低头翻书包,装作很随意的模样,“路过看见了,就给你们一人买了一支。”
“池哥,你太好了,快给我吧,你第一次给我们带礼物,我都快感动死了。”
周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的旁边。
池砚抬头望着他,“有理想吗?”
周洲“啊?”
了一声,莫名其妙的撑着他的桌子,弯腰问道:“什么理想?”
“去送快递。”
池砚道。
周洲:“……”
他瞥着宋辞晚桌上的笔,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哪是都买了,分明只给妹妹买了。
还是精挑细选买了。
“看来这里不需要我,我去送快递了。”
池砚懒得搭理他,快去往旁边看了一眼,宋辞晚已经将笔放在笔袋里。
他双腿伸直,手搭在桌子上,开口道:“宋辞晚,帮我复习。”
知道他要说这句话,宋辞晚才心安理得的收下笔,仗着池砚的心思,她道:“你把照片删了。”
“没拍。”
池砚耸了耸肩。
没拍就好,她也要一点脸,宋辞晚这才点头,“好。”
池砚低头抿笑,之后没说什么,语文课复习的时候,他无聊的转笔,翻来覆去的转。
突然,笔掉落地上,他弯腰捡笔,抬头间看见宋辞晚的校牌,依旧是高一的照片,黑长直。
漂亮的眼睛似乎透过校牌看向他。
一时间没有立马抬头。
陶袁明盯着池砚捡笔,见他半分钟没有起身,声音停顿下来。
宋辞晚自然也注意到陶袁明的视线,她侧头看向旁边,只能瞧见池砚茂盛的黑发。
“池砚。”
陶袁明提醒道。
池砚这才直起腰,在陶袁明的注视下把笔放在桌上,之后,陶袁明一直站在池砚的旁边讲课。
说起来他也很无奈,池砚什么都好,偏偏语文差一点,肯定不是他智商的原因。
现在归结为他讲课不太让他容易听懂。
下课铃声响起,趴下大半的学生,宋辞晚和柳嫣起身上厕了。
池砚趴在桌子上,目光落在吊在抽屉上的校牌,估计是风故意勾引他,吹着校牌面对他。
宋辞晚面带微笑的看向他:池砚,池砚,快来偷我。
池砚手指微动,抬起眼皮看了周围,确定没人关注他后,取下宋辞晚的校牌,塞进兜里。
许是不放心,他又揣了一点东西在兜里,完全遮挡校牌的存在。
做完这些,他头埋进臂弯中,安安静静睡觉,只是胸膛里的心跳,如同击鼓,咚咚咚。
似乎都能听见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