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宴客的是城中一家绸缎庄的老板刘堂,给老母亲过六十大寿。
杜家也有布料丝线的生意,人家宴请,杜雅兰自然没有不到场的道理。
只是她也没想到,竟然能在宴场见到姜婴。
不得不承认,在见到姜婴的一瞬间,那不同于寻常女子的如松如柏的坚韧,让人眼前一亮。
但紧接着,韩青禾从姜婴的身后绕出来,这让杜雅兰眉头紧蹙,不期然想起了调查到的那些姜婴的风流韵事。
此时,是越看越替萧肆不值。
她缓步来到姜婴面前:“民女杜氏见过安阳郡主。”
姜婴没见过杜雅兰,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给她行礼,她做不出故意刁难人的样子,虚虚抬手:“杜姑娘不必多礼。”
杜雅兰站直身子,目光从韩青禾身上转一圈,意味深长地说:“早听闻郡主身边知己环绕,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她一张嘴,姜婴就从她的话里听出些阴阳怪气的味道来:“杜小姐这般说,是何意啊?”
杜雅兰唇角微扬,面上还是一副恭谨的模样:“不过是有感而发,郡主不必介怀。”
“我观杜小姐举止,不像是粗鄙之人,怎地说起话来,这般不通礼数?”
杜雅兰怔了一会儿,直到姜婴已经走开,她才缓缓回过神来,姜婴竟然在说她不懂礼数。
“安阳郡主!”
杜雅兰快步追上姜婴:“安阳郡主在数名男子中间摇摆不定,难道这就是郡主的礼数?”
其实,她做生意的,什么鱼龙混杂的地方没去过,什么乱糟糟的人没见过,真要阴阳怪气插科打诨,还用得着现在这样和姜婴摆开阵势你一句我一句的小鸡互啄?
但这里不是她的主场,自然没有张嘴就开怼的道理。
不给姜婴这个皇亲国戚的面子是没什么,但她以后还得做生意呢,宴会主人的面子她是会给的。
姜婴也被杜雅兰的话给激出火气来了,她虽然从前没见过杜雅兰,但还是从杜雅兰的言谈举止中,她的像是为什么人出气。
至于是什么人,姜婴都不用想就能猜到。
一想到这人是为了萧肆而来,姜婴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杜小姐是在为谁打抱不平呢?我与什么人走得近,似乎并不关杜小姐的事情吧?”
杜雅兰被姜婴的话说得一愣,张嘴还想辩解的时候,就听姜婴说:“本宫乃是郡主,杜小姐这般与本宫说话,到底是有什么底气?”
韩青禾见姜婴动了手活,目光微微闪烁,便也明白了其中的因由。
“郡主说的是,这有些事情,杜小姐不知道内情,还是不要跟着掺和为妙,不然,仔细收不了场。”
赤裸裸的威胁。
不只是杜雅兰脸色不好看,就连姜婴的表情也在瞬间发生了巨变。
站在这里的两个女子都不是蠢人,自然能听出来韩青禾的意思。
韩青禾是在威胁杜雅兰。
杜雅兰没有选择,皇权至上,她不敢怨恨韩青禾,就只能将所有的过错都堆在僵硬的身上。
姜婴转身,皱着眉头看向韩青禾:“表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王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奉劝杜小姐好自为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