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双方人马再度对骂起来,本就只隔开了不到十米的距离,稍微一点变数,就会擦枪走火,从而无法挽回局面。
秦牧立刻道:“薛老教头,不如咱们让各自军队后退一百米,然后咱们单独聊聊?”
他看得出来对方是个聪明人,也是个稳重的人,不像玉菩萨这婆娘那么年轻冲动,绝对可以好好谈判。
薛老教头目光中微微有些诧异,都到了如此地步,天子竟然丝毫不怒,甚至主动邀请。
这城府,这胸怀可以说是古今罕见了。
望着数千落凤山的人,他没有犹豫:“好。”
得到确定,秦牧大气,没有丝毫犹豫,一声令下,直接命令三千禁军退后百米。
另一边,玉菩萨还有六大堂主皆是不解。
“薛老,为何要后退?”
“朝廷不会放过我们的!”
“您不能信他们的话啊!”
“没错,薛老,你难道忘记了您当年的事?”
玉菩萨眉头紧蹙,纤细的手攥紧。
薛老教头苍老而硬气的五官浮现一抹愁绪:“这二者没有必然关系,如果刚才不是我发现情况不对,及时赶来,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你真的想整个落凤山的人陪葬?”
玉菩萨哑口无言。
而后薛老又道:“如果你们还认我,还想父老乡亲们可以安居乐业,就按我说的做,我不会害大家。”
见众人不说话,薛老又看向玉菩萨:“小玉,很多事情不能由着性子来。”
“我知道你仇视朝廷,但放下才能往前看。”
“薛老,别说了。”
玉菩萨深吸一口气:“我信你。”
“全军后退一百米!”
见玉菩萨也发话了,六大堂主只好带着自己的人马也后退了一百米。
就这样双方军队距离了至少两百米的缓冲地带,风雨飘摇一触即发的局势这才算在秦牧和薛老的斡旋下,变得缓和一些。
紧接着,双方人马的中间,秦牧和薛教头碰面。
秦牧为表诚意,没有让任何人随行,只是撑着一把油纸伞,而薛教头则戴着斗笠蓑衣。
“草民薛定方,拜见陛下。”
薛定方行了一个大礼,没有把秦牧当作敌人,无可挑剔。
秦牧挑眉,带着一丝好奇:“朕看你不像普通人,能告诉朕,你的来历吗?”
薛定方道:“回陛下,草民只是一介渔夫,就算说了陛下也不认识。”
秦牧知道对方是不想说,也就没有逼问的意思。
“朕看你是个明白人,知晓厉害,那朕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朕希望落凤山的所有人能够归顺。”
薛定方露出一抹苦笑:“陛下,这里虽然名为一方土匪,但我们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所抢所劫,皆是为富不仁,贪污腐败之人。”
“而且偏居一隅,对陛下构不成任何威胁。”
秦牧摇头:“话是这么说,可你们毕竟违反了国法,而且啸聚一方,算得上是武力割据,你认为那个皇帝,那个朝廷能容得下你们?”
薛定方哑口无言,无法反驳,而且他也早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没想到的是天子亲临。
“说句不好听的,朕是在救你们。”
“归顺于朕,就是朕的人马,你们以前抢过的那些仇家也不敢找你们麻烦。”
“而且朕可以承诺优待,不仅是这几千人,还有以落凤山为首的各大村子,无论老弱妇孺,朕都会资助。”
秦牧无比认真,好言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