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微笑,“这是从哪里论的?”
扈国夫人道:“这是你父亲的妾王氏所出,你未曾见过,今日特意让他们来见你。”
“哦,我父亲已有八旬,虽说身体还算健朗,可哪里还能为我添弟弟呢?”
扈国夫人闻言,瞳孔微震。
邵阳公主眼珠一转,笑道:“令尊真是高寿呢,那日方便也让我拜访一下老人家,让我沾沾喜气。”
“公主屈尊,阿爹必会相迎。”
沈嫣与邵阳公主一说一合,声量虽小,但周围的人自扈国夫人一出现,便屏声关注着,因此也将沈嫣的话听了进去。
众人不由地惊讶万分,互相看眼色。
早听说因清河长公主善妒,沈嫣自小被送到乡下,怎得今日又冒出一位高龄父亲来?
沈嫣难道不是沈家的女儿?
可若不是,沈家岂非犯了欺君之罪?
沈嫣本人也难逃干系!
她怎么会将这隐私公布于众!
众人的目光不由地望向在场唯二淡定的人。
乐阳公主与怀城公主。
两位公主的淡定略有不同。
乐阳公主是温和笑着逗弄怀里的永安县主。
怀城公主则在无聊地摆弄手腕间的鎏金镶银碧玺手镯。
众人再望向扈国夫人。
扈国夫人的脸色阴沉难看,大庭广众之下,一时竟没有说出话来。
片刻后,方道:“邵阳先便急着拜见,沈良娣应该先引见给皇后看才是。”
沈嫣不赞同,“母后如今日夜陪伴父皇,不知怎样辛苦,怎好去打搅她?前几日,清河长公主到立阳殿惹得母后好一阵心悸呢。”
扈国夫人脸上更加难看。
这么多年,因她是皇后的姑母,连圣上都给她几分薄面,何况其他人。
她何曾被人当众戳过短处?
还是被一个小辈?
前段时间被萧逸宸拒于东宫外的羞愤加上今日沈嫣的悖逆,扈国夫人再也忍耐不住,大喝一声,“没有伦理的畜牲!”
“扈国夫人是在说谁?”
怀城公主冷淡的声音响起。
“我在清理门户,你多什么嘴?”
怀城公主拍案而起,“沈氏已是我大哥的嫔妾,她是好是歹,我们自家人还没说话呢?就轮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了!”
“还敢说沈氏是畜牲!
她是畜牲,她肚子的孩子算什么!
我大哥成了什么!
我又成了什么了!”
扈国夫人对于怀城公主的突然发难颇有些莫名其妙。
“我可是你的长辈,你怎么与我说话?”
“哼,不过是仗着早年教养我母后的一点子恩情,就妄想让我家生生世世对你予欲予求,今日还敢来指点我们家的事了,你先管好你儿子吧。”
“萧月贞,你狂妄无状!”
“本公主的名讳也是你能唤的!”
怀城公主声音比扈国夫人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