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是不是为了一个孙女,把沈家都搭上去。
她支吾不能言。
她心中有个隐秘的想法没有告诉任何人。
她并不在乎沈家的荣衰,可她却极为在乎自己的地位。
她已经做过了皇后的姑母,她还想做未来皇后的祖母。
沈玉媗眼看不行了,她只得舍弃。
好在,沈嫣也是她的孙女。
因此,清河长公主再次催请她去皇宫时,她便拒绝了。
清河长公主不再是未来皇后的生母,她心中对清河长公主最后一丝忌讳也没有了。
一得知沈鹤在外间还有三个儿子,忙不迭将人迎了进来。
又宣称,外室王氏乃是她为沈鹤聘的良妾。
据此,报到宗正府。
当日宗正府便将王氏及三个孩童记为清河长公主驸马沈鹤之妾及子嗣。
如今太子执政,宗正府能这么快必有太子的指使。
扈国夫人焉能不明白。
这会子,清河长公主在她面前气急败坏,无非是刚才去皇宫搬圣上对付王氏失败了。
她就更不怕了,道:“媗儿贵为太子妃,是天家妇,老身能如何?”
“长公主若是觉得沈府肮脏,大可待在公主府,他们四个绝不会到你面前碍眼。”
清河长公主刚在皇宫被刘贵妃与张淑妃奚落,这会子又被扈国夫人如此对待,只觉得一股浊气直冲脑门。
她大喊起来,“沈鹤呢?他在哪?让他滚出来!
他算什么东西,若不是我,他不过就是遛马斗狗之辈!”
“住口!”
扈国夫人拍了一下几案,“我儿乃当今皇后之表弟,正经的勋贵,若不是你,他还不会丢了官职?”
“你好生想想吧,你为我儿带来了多少祸事?”
扈国夫人越说越激动,“若不是你善妒,沈嫣就可以在沈家长大,她的心如何不跟沈家贴心,我儿会到这个岁数还闲居在家吗?”
“现如今你又妒恨王氏,哼,说不得以后你还要靠他们,还是收敛些吧。”
清河长公主倏尔翻了一个白眼,晕了过去。
她身后跟着的侍女慌忙上前扶住她。
扈国夫人揉了揉心窝,对公主府的侍女道:“你们家主子气性大,既然觉得沈府肮脏,还是赶紧把她带回去吧,免得醒来觉得恶心。”
*
晚间,萧逸宸回来时,一身疲惫。
揽着沈嫣靠在床上就睡着了。
沈嫣看着他睡觉还在皱紧的眉头,慢慢叹了口气。
翌日清晨,萧逸宸醒来时,沈嫣已经坐在软榻上等他了。
“宸郎,我这边备了些早点,用点再走吧。”
萧逸宸使劲握了握沈嫣的手,“用不了太久了。”
他叹口气,“姜伯年阵亡了。”
沈嫣深吸了一口气,“他是刺史,怎么?”
“姜家毕竟还是老二名义上的岳家,姜铭扬沿路节度各府刺史,虽然各府刺史都听令派兵,但长官们并不服姜铭扬,士兵也退缩。”
“姜伯年,”
萧逸宸视线飘忽,“他为了儿子的威严,以刺史之尊充当先锋军,他是在求死,以保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