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心脏止不住地狂跳起来。
圣上眉头锁紧,“这丫头怀着孕呢。”
“我当初怀着老三时,没为你担惊受怕过?她既做了老大的女人,这就是她该承受的。”
皇后双眸绽放了非一般的神采,“若是受不住,趁早给别人腾位置。”
沈嫣深吸一口气,“望父皇母后据实相告。”
皇后看向圣上。
圣上摸了摸鼻子,“你先别着急哈,人还活着。”
沈嫣的心提了起来。
“只是伤得太重,暂时昏迷了,我已让院正带着人跟药赶往猎场了。”
这还不严重?
沈嫣眼皮直跳,想不明白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一次打猎而已,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祸事?
她咬住下唇,看向皇后,眸色坚决,“母后,妾要去陪殿下,望您恩准。”
“胡闹,”
圣上先发了话,“你的身子怎么经得起车马劳顿?”
“一路走大道,妾能受得住。”
“不行,若是宸儿有什么,你这就是他唯一的血脉。”
然后呢?沈嫣想哭,没有了萧逸宸,她跟她孩儿的命运几乎一眼就能看到头。
她捏了捏手心,“若果真天神不佑,妾与孩子也能见殿下一面。”
她不能坐在东宫里等着别人来告诉她,未来的命运是生是死。
皇后双眸中的光越发亮了,“好,我准了,就让羽林军护送你去。”
沈嫣躬身施礼,搭着琴心的手快速离去。
圣上叹息,“小妹,事情还没有弄清楚。
咱不能自乱阵脚。”
皇后身子卸了力,歪在靠枕上,“夫君可以告诉我,上官氏、梁孺人去了哪里?”
圣上一时没了言语。
皇后闭上了眼睛,有泪自眼角滑落。
“你跟宸儿瞒着我没关系,可都到了这个时候,夫君还觉得自己没错吗?”
“你还要一味袒护老二吗?”
“你想让他们兄弟相残到几时!”
皇后声嘶力竭地喊完,掩面痛哭,“我不该怪你,是我没有管教好我的儿子……”
圣上抱住皇后,“你别这样,不会是老二,你相信我!”
“若是呢?”
“我必不饶他。”
*
沈嫣来不及收拾细软,出了立阳殿,便要走。
琴心拦住沈嫣,“良媛暂且安心,只有羽林军不行,还要带上一些人。”
“什么人?”
琴心俯到沈嫣耳边,低语,“东宫影卫。”
*
羽林军为沈嫣准备的是超规格的五驾马车。
车内空间宽大,放了一架黄花梨木床,一方几案,一方方桌。
通身铺了柔软的毛毯。
驾驶在大道上,也算不得颠簸。
只是沈嫣久坐久卧都不方便,她又不愿意停车歇息,即便廖嬷嬷一直为她按摩,也免不得腰酸背疼。
沈嫣自嘲,自入了东宫,她就像是被娇养了起来,一点疼痛都受不得了。
她只得与琴心聊天缓解身体与心理的双重煎熬。
“琴心,你几岁入的宫?”
“回良媛的话,奴婢是五岁那年入掖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