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城试探着伸手，触到她的时候，顾青落身子抖了抖，抗拒地缩了缩。

陆寒城小心翼翼地把她往怀里拢了拢，顾青落总算没有再抗拒，身子却紧绷着。

陆寒城轻轻把她抱在怀里，就见她眼睛没有张开，却有两行清泪源源而下。

这一瞬间，陆寒城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

“你打电话我没接到，沈星辰接了，对不对？对不起，我没有跟她鬼混，我在工作，她去找我，咖啡洒我身上了，我去洗手间收拾，应该就是那个时候，你打了电话，通话记录，应该也是她删掉的，我完全不知道。”

之前他不想把事情做绝，现在看来，完全不必顾忌什么。

顾青落没有动，更没有回应，就像没听到一样。

陆寒城就那么抱着她，感受着她的心跳，再次开口。

“对不起，你受伤了，我还怀疑你，你这么难过，我还吼你，但是，我说的都是真的。”

“跟你拼婚之前，我没有谈过恋爱，没有女朋友，在《风尚》的那个吻是我的初吻，顾青落……”

“你好吵。”

顾青落动了动，往他怀里钻了钻，嘟囔了一句。

陆寒城抱着她，如获至宝，不再说话，一双眼睛落在女人的小脸上。

她的皮肤真好，这么近的距离看，还是那么细腻，虽然略显苍白，却让人有种想狠狠欺负一下的冲动，却又只能忍着。

长长的睫羽在眼睑下留下一抹淡淡的阴影，随着她浅浅的呼吸，一颤一颤，像小猫的爪子挠着他的心尖，痒痒的，很舒服。

顾青落再次醒来，夕阳已经照进房间，动了动，才发现还被男人紧紧抱着。

小小的床，两个人睡得好拥挤，却也好温馨。

“醒了？”

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顾青落动了动身子，想从他怀里挣脱，无奈床太小，再动就要掉下去了。

“陆寒城，我有话想跟你说。”

顾青落慢慢坐起来，面容憔悴，却一脸认真。

陆寒城也坐起来，把被子裹在她身上，看着她的眼睛。

“昨天的事，我不想再提，我要说的是，那不是第一次……”

刚说到这里，顾青落拼命维持的坚强就开始崩塌，身子又开始颤抖，她还想开口，却被陆寒城一把抱住。

“不用再说了，我都知道。”

顾青落下巴抵在陆寒城的肩头，眨了眨眼睛，完全没想他怎么知道，他又知道了什么。

“所以，你要怎么做？”

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回响。

“顾青落，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段过去，怎么不早说？真让人恶心！”

“清纯小白花，还是公交车，谁知道？”

“顾青落，就你那些破事，也就我不嫌弃你，离了我，谁会要你？”

……

在决定和连思卓在一起的时候，她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当时，他说不在乎。

但是，之后只要他不高兴，就会提起，一遍又一遍地揭开她的伤疤，鲜血淋漓。

所以，跟陆寒城结婚之后，她一直在想要怎么告诉陆寒城，什么时候告诉他。

没想到，却以这么不堪的方式让他知道了。

顾青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就算你要离婚，我也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