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一层模糊的窗户纸就要被捅破。

今天对陆挽来说，本身就是情绪起伏极大的一天。

然而到了这一刻，反而是趋于平静了。

江远舟的话，似真似假，她已经没多少力气去揣摩了。

但如果光是这样的一个问题，让自己来回答的话…

陆挽很认真考虑了片刻，才缓缓出声：“江总问我这样的一个问题，是希望我说真心话，还是希望我说，让你开心的话？”

江远舟眯起眸子，“你觉得我会想要听虚伪的回答？”

“那江总问的这个问题，是真心的，还是拿我当乐子？”

江远舟浓墨一般的眸子凝视着她。

这女人竟然还跟自己玩上了心理战。

他们之间就像拉扯着一根橡皮筋。

彼此又不敢太过用力。

总是害怕这根橡皮筋给崩断了。

原本以为自己让她接近babe，至少可以看到她是否在意。

可现在看来，她哪在意了？

这女人这么多年来，永远都是这样子。

“如果你有心。”

男人倒退了一步，修长的手指却落在了女人的心口上。

他的指尖轻轻点了一下，一字一句，“就不会问我这个问题。”

陆挽心口一窒，下意识开口，“江总，你说的不错，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也挺不是个人的。”

她耸了耸肩，其实很想笑一笑的，可她知道自己一定是比哭都要难看，“没办法，我这人就这样，你看我当年如果不把你甩了的话，没准现在也是阔太太了，事实和时间都打了我的脸。”

江远舟垂眸看着她。

她在自己的面前说这样的话，实在是一点都不像她。

他可以感觉到，她是故意在贬低她自己。

好让他心里舒坦一些。

男人眯起眸子，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

“想太多了。”

低沉的嗓音是冰冷的，“就算当年不分手，大家不也都是一样玩玩的？还想着当什么阔太太，你觉得你能行？说到这个，我倒是要感谢你，不是你要和我分手，我哪会有今天？”

陆挽鼻子一酸。

强忍着心口的情绪翻滚。

“嗯。”

“你嗯什么？”

“江总说的都对。”

江远舟心口堵着一口气。

真是恨不得杀了这个女人。

他一把松开了她，倒退了一步，居高临下的视线，看上去像不近人情，“明天不用去找babe了，我要带她回京城，你到时候和我们一起。”

顿了顿，又说：“我们私人飞机回去，陆秘书，你自己买个机票，晚上七点，我会给你地址，到时候直接过来我京城的住所。”

……

“小挽？”

老太太发现，今天陆挽过来接自己出院，整个人都是心不在焉的。

“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老太太以为就是自己儿子的事，她有些局促，“你小叔的事，奶奶和你保证就是最后一次，好不好？”

“奶奶，不是的。”

陆挽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满目担忧的奶奶。

想到了自己那个家庭的情况。

忽然就觉得，江远舟这样也挺好的。

其实他们就应该是划清界限。

因为他们早就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

“小叔的事，都已经解决了，我昨天晚上也已经联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