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轻松的语气，可陆挽知道，当年江远舟承受过的痛苦，哪是这么一句话可以概括的？

“什么医院？”

“唔，当时的情况还挺严重的，因为他狂躁起来的时候还会有动手打人的，当时担心他真的会出事，进行了比较严重的干预治疗，就通俗一点来说——”

babe一手托着自己的下巴。

说到那一年的事，说实话，自己想起来也是有些心有余悸的。

“就差送到精神病院了吧。”

“不过没事，他挺过来了。”

“也不知道那个白月光现在怎么样了呢？哎，其实我觉得他心里还是有白月光的。”

“你知道为什么吗？他完全可以不用来江城的，为什么会来？不是显而易见么？”

……

陆挽耳边嗡嗡作响。

她觉得好难受。

这些事，竟是从babe的嘴里听到的。

重逢以来，她总会觉得，江远舟对自己存着一份报复的心理。

而现在听到babe说的这些，她觉得，报复自己也是应该的。

那时候，就是自己主动招惹的他。

后来也是自己狠心抛弃的他。

尽管这些年，她也不好受。

可她从来没有这样怨恨过自己。

胸口就像堵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不上不下的，让她快要窒息了。

“…babe小姐告诉我这些，是不是想让我跟你说，高中时候的那个女生，是谁？”

脑袋乱糟糟的，唯一可以想到的，竟是这个。

陆挽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由自主脱口而出了。

babe倒是愣了一下。

意识到自己现在的人设，可是江远舟的小情人。

她尴尬笑了笑，只能顺水推舟道：“害，我就是好奇，不过你知道吗？”

“我…”

陆挽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楼下的男人等急了，上来叫人。

babe赶紧对陆挽说：“记得保密哦。”

……

也不知道babe什么时候出去的，更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站在原地，眼眶发涩。

必须是要死死捏着自己的大腿，才可以被疼痛克制住内心翻滚着的无数哀伤。

“…陆挽？”

江远舟不知道这女人干什么？

换了一套衣服，就这么傻乎乎站着？

他叫了好几声，也不见她有什么反应。

男人蹙眉，上前：“衣服不合身？”

走近了才发现，她浑身上下紧绷着，气场有些不太对劲。

想到自己之前的确是让babe尽可能为难她一下。

那臭丫头，不会真对她做了什么吧？

“你怎么了？”

江远舟低头下来，手就要碰到陆挽的肩膀了。

陆挽忽然就抬起头来。

江远舟动作一顿。

四目相对，他看到了女人眼眶有些发红的样子。

表情全都是隐忍。

大概是桃粉色的上衣衬得她皮肤格外的白皙。

倒显得眉宇间的那些情绪翻更是明显。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男人声音沉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