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小咬,十七,感觉却活得很拧巴。
有什么不满意的?父亲是世上最有权力的人,母亲,算最顶级的美人儿了吧,天地之精华融于一身,还有什么不满意?偏他总有不痛快,各种小拧巴。
都是些小的跟芝麻一样的小事儿。
比如锁两次房门,比如捡起地面上的杂物,比如睡觉前一定要小便一次,比如受不了事物在自已接手之后的破损和划痕。
他也知道,东西是买来用的,用,就会有划痕,就可能破损。
他也知道,是表面就有划痕和破损,哪怕是全新的东西,在十倍,二十倍,一百倍的放大镜下,表面也有划痕。
他甚至知道,创造,保护,毁灭必须保持平衡,即使残酷,毁灭也是必须的,仔细端详,毁灭甚至是美丽的。
但是他就是看着因他而生的划痕和破损,内心拥堵,百般不爽。
搞人的是,他这样长久地自我批判,能看透生老病死、名利得失等大事儿,明白一切大的人生道理,却病态地纠缠于这些芝麻小事儿。
死都不怕,还怕划痕?这不是事儿逼!
他也知道,所以从前有意长期佩戴一块被他磕出一处划痕的手表,口袋里装着一块被他摔残左眼的一等一汉八刀白玉蝉,期望心灵逐渐适应这种不完美。
花落,水流,云去,气定神闲。
结果没用,嗯,就是没用。
心烦气躁,踢狗骂猫,道行尽失,尽做噩梦,梦里,全是缺了一只左眼的白云蝉和摔残的表面一宿一宿地刺眼着!
没事儿,他在街上闲逛。
少年绝顶的衣架子,黑裤黑帽黑口罩黑夹克,走路的姿态说不出的“吊吊”
的,早有星探瞄准,他一个冷的没办法的眼神递过去,接着,不知从哪儿冒出了几个壮汉把人“架走”
,他一手插裤兜继续逛。
烦躁地逛。
突然迎面走来三个景差,
小咬当即就怔住了!
是的,怔住!
甚至,想揉下眼睛看清楚!
那是——五哥?!
……
行,
甜妹是亲眼所见过老四身穿景服怎么陪着她胡闹的,这才时隔多久,他就俨然重蹈覆辙了,所以,不要轻易瞧不起谁,你没脑子的时候也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