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秦助用胳膊挡下了这一击。
霍厌不动时是高高在上的佛子,温润优雅。
谁也没想到失去佛珠的禁锢,他满身戾气,身手了得,招招杀机。
秦助理虽然也天天健身,学过散打,格斗,但霍厌的力量显然在他之上。
霍厌一个转身飞踢踹到秦助的胸口,使得他后退几步,险些跌倒在地。
霍厌趁机一球杆打在傅谨修身上,保镖就要动身。
傅谨修和霍厌,还没到彻底撕破脸的地步。
况且他一人而来,傅谨修又怎么可能以多欺少?
“都别动。”
他生生接住了霍厌朝他砸来的球杆,掌心通红一片。
“霍厌,溪溪她……”
傅谨修不张口还好,一张口霍厌怒气大涨,他一个肘击攻击傅谨修毫无防御的胸口。
等傅谨修分神,一把从他手里抽出球杆,狠狠砸在了傅谨修的右小腿。
“砰”
的一声,傅谨修吃疼单膝跪地。
霍厌一把攥起他的衣领,“你也配提她的名字?”
说完,这一次他没有用球杆,而是一拳头狠狠砸向傅谨修的脸颊。
秦助抓住了霍厌的手,“霍先生,这是人来人往的门口,要是闹到媒体上,想必霍家的脸上也不会有光彩吧。”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知道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这毕竟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霍先生是以什么身份给太太出头?”
秦长风看似恭敬有礼,其实话语字字珠玑,将霍厌置于不堪的位置。
他不怕背上任何骂名,但这个世界明显对男性比女性宽容。
即便孟晚溪都不知道他的心思,这件事传出去,旁观者也只会说她孟晚溪不知廉耻勾引霍厌,背叛丈夫,还引得两人大打出手。
霍厌怎么回答?
怎么回答都会将孟晚溪置于水深火热的地步。
吴助冷笑开口:“秦助好伶俐的一张嘴,床头打架床尾和我也听过,就是不知道傅大总裁上的是哪张床?”
傅谨修见过吴助,四年前在片场的时候他负责给霍厌端茶送水,少言寡语,存在感很薄弱。
如今也不再收敛,而是锋芒毕露,对他没有半点留情。
吴助手上没动作,嘴上功夫了得,气场全开道:“我见过夫妻恩爱,倒是没见过丈夫绑着妻子的手,差点将妻子冻死在浴缸里的,是你家老板吗?”
秦长风一愣,他也不知道昨晚具体发生了什么,要不是从吴助嘴里听到真相,他哪能猜到是这么回事?
明明傅谨修那么疼孟晚溪,他怎么会这么做?
如果吴助说得属实,他都想给傅谨修两棍了。
再看都没有还手的傅谨修,显然是心虚愧疚。
霍厌阴恻恻盯着傅谨修,薄唇紧抿着,脸上是化不开的杀气,“傅谨修,用这样残忍的手段去对付至亲爱人,你还算个人吗?”
说着他扬手又是一拳朝着傅谨修的脸砸去。
一道虚弱至极的沙哑女声响起:“住手。”
霍厌的动作僵硬在了虚空,傅谨修抬眼朝着来人看去。
孟晚溪被人搀扶着,她明显已经站不住,几乎将全身靠在了护士身上,一张脸惨白得没有丝毫血色。
就像秋日枝头最后一片枯黄的落叶,在寒风中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坠落。
一见孟晚溪,傅谨溪猛地起身,一瘸一拐朝着她而去。
“溪溪……”
孟晚溪看着朝她跑来的男人,从前无数次令她心动。
如今心脏里只有淡淡的酸涩。
她一看到他,就会想到将她丢在浴缸的绝情背影。
之前虽然她提出离婚,那只是基于她无法容忍他的做法,也无法接受他和别人的孩子。
在她心里他并不是十恶不赦的罪犯不可饶恕。
多年的感情让她始终对他带着一层名为爱情的滤镜。
可昨晚的那场雪,将她的滤镜彻底击碎。
他身形狼狈,脸上有些血污,还有被霍厌打过,嘴角残存的一点血迹。
他赤红着一双眼睛,眼底全是对她的紧张和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