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道:“怎么可能!”
楚恨别站起身来,抚上谢锦的眉头:“若不想要他,换成其他人也可,只要你喜欢。”
……
楚恨别一顿,又接着说道:“妻主,你没觉着自己总如满弦之弓般,活得太紧绷了些吗?”
温热的指腹慢慢抚摸谢锦的眉头。
“……”
谢锦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京城中谁人不知,我是个逍遥人,成日都邀着三五好友在外玩乐。”
“若不是皇姨母圣令,我怕是还在哪个销魂窟里醉着呢,怎么在你嘴中倒成了个可怜人。”
楚恨别双眸认真望着谢锦:“真是如此吗?”
“谢老王姬本已功高盖主,而妻主府中仅有一柔弱父亲支撑,如此情况下,她们还能容得下一个出类拔萃的新永亲王吗?”
“纵使陛下可以,但陛下的亲信也能容忍吗?积毁销骨下,陛下难免不会起了疑心。”
楚恨别的声音清冽有力,像是风一样钻进了谢锦的耳中。
她陷入沉思。
起初来这里时,她也不是没有过雌心壮志,这里以女子为尊,她又是永亲王,只要伸伸手就能触碰权力的巅峰。
但是很快,她便明白了,永亲王府不需要再出一个能臣。
皇姨母的近侍怕她恃宠生出他想,其他皇子更不想已经备受皇姨母宠爱的她,又有折桂之才。
先不论她是否真的可以蟾宫折桂,只要她表现得稍稍突出些,她们也是不愿的。
之后,她便放纵自己,彻底成了一个在母辈荫庇下的纨绔。
久到她自己都忘了,她曾经也是想成一番大事的。
谢锦自嘲一笑:“那又如何?反正这些年来我也是享了福的。”
楚恨别还是摇头:“若是真心开怀,今日见到容王夫,你便不是那个模样了。”
“你以往念着容王夫的救命之恩,总是无法斩断情丝,府中的新纳的两个人也没有一个是为了你自己。”
“妻主,你何必自设重重枷篱,将自己困于方寸之隅。”
“放松些,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
楚恨别抚摸着谢锦的眉间,声音轻了下来:“你可以试着去接受更多人,只要能让你欢喜,我便欢喜。”
谢锦沉默地听着楚恨别的话,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楚、容二者皆劝她纳旁人,然而二人之心迥异。
容惟许是要推开自己,楚恨别却惟愿自己安好。
谢锦睫羽轻颤,终颔首应道:"好。
"
…………
翌日,时辰一到,谢锦便准备出门赴会。
“暮水,去知会别恨一声,准备出发。”
谢锦边整理着衣襟边吩道。
“是。”
暮水应下,面上却有些迟疑,她开口问道,“是否要去问问容王夫?”
谢锦手一顿,想起昨夜莺衣是邀请她和王夫,但没说是哪位,容惟许也来了好几日,李阳应是知晓的。
她摇头:“不用管他。”
暮水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约莫一盏茶后,楚恨别便已来到谢锦房中。
“走吧。”
谢锦开口。
几人一齐往大门外走去,走过几道回廊,便看见了大门,而门旁已有几人等在那里。
似是容惟许携人等候。
“你在这干嘛?”
谢锦走上前,皱起眉问道。
“当然是和你一起赴宴。”
容惟许回道。
“你不用去。”
等回去他们就要和离,现下容惟许也算不上她的王夫,且她也不想见他。
容惟许轻蹙眉心,声音平缓:“我现在仍是你的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