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又成功地化解了林家的危机……
“你那个女儿,”
昌和帝忽然转了话题,“过些日子宫中设宴,让她来见见世面。”
林永健心下一紧,却不敢拒绝,“臣遵旨。”
“退下吧。”
昌和帝挥挥手,“记住,辽东军......”
“臣明白。”
林永健起身,“辽东军永远是陛下的辽东军。”
他走出御书房,廊下穿堂风掠过后颈,才惊觉中衣早已湿透。
另一边,醉香楼天字房内。
林沁月侧身支颐望着雕花窗,日光斜切在她黛青裙裾上,衬得她眉眼愈发清冷。
这时,木梯传来规律脚步声。
“吱呀——”
林沁月回头时,正见晏凛渊推门而入。
他反手合上门,玉冠束起的长发垂落肩头,眉骨投下的阴影衬得眼窝愈深。
一袭玄色锦袍勾勒出他挺拔身形,走动时腰封勒出劲瘦线条。
林沁月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指尖无意识蜷了蜷。
这男人,倒是生的一副好皮囊……
“殿下迟了半刻。”
她推过温着的碧螺春,瞥见他喉结沾着薄汗。
看来……他是急着赶来的。
“刚下朝。”
晏凛渊在她对面落座,端起茶盏,喉结滚动。
“结果如何?”
林沁月抬眼看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茶盏边缘。
“林永康择日问斩,孙鹤龄辞官保命。”
晏凛渊放下茶盏,目光落在她脸上。
林沁月今日未施粉黛,素净的面庞衬得她气质出尘,天生嫣红的唇色,抿茶时沾了水光更显红润。
一袭黛青衣裳倒把她脖颈那截雪色衬得像新沏的牛乳茶……
须臾间,晏凛渊察觉到自己的失神,淡淡地移开目光。
林沁月闻言,眸光微闪。
孙鹤龄辞官?
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前世孙鹤龄可是端王最得力的爪牙,直到最后才被端王舍弃。
不过,这也是好事。
她抬眸看向晏凛渊笑道:“殿下倒是好手段。”
一下子就让晏玄瑾损失两名大将。
晏凛渊盯着她,“林姑娘似乎并不意外?”
林沁月淡淡道:“端王向来狡兔三窟,孙鹤龄不过是他弃子罢了。”
晏凛渊嗤笑一声,微微逼近,“林姑娘对皇叔倒是了解。”
林沁月冷哼一声,未语。
晏凛渊见状,身子靠回椅背,取出名单铺在案上,“林姑娘给的党羽名单,漏了条毒蛇。”
林沁月执壶的手一滞。
她抬眼看去,名单末尾赫然添着“宋铭”
,墨迹尚新。
晏凛渊盯着她发颤的睫毛,“林姑娘这先知,似乎不太灵光?”
林沁月眉头一皱,心中突然有些惆怅。
这是她漏算的变数。
晏玄瑾重生后,竟连晏凛渊的心腹都能策反。
看来他这一世铁了心不走前世的老路。
这意味着,要对付他,难度又加深些……
窗外传来商贩叫卖声,衬得房内愈发死寂。
林沁月攥紧茶盏,指节泛白,“宋铭本该是殿下的心腹。”
“本该?”
晏凛渊摩挲玉扳指,“昨夜,是宋铭让林永康改的口。”
难怪他近日查案屡屡受阻。
原是身边养了条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