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怒道:“九妹根本没有证据——”
“而且九妹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蓄谋已久,而是被丞相府的人气的!”
郁锦根本不理会晋王说什么,径自看向昭武帝,一副义愤填膺的语气,“父皇有所不知,相府之所以选择在今天举办赏花宴,邀请九妹和朝中重臣之家公子贵女去作客,目的就是为了让九妹做出头鸟!”
“他们眼看着太子皇兄被打入天牢,想逼九妹到父皇面前谏言重立太子,九妹虽然行事张狂一些,但她并无兴趣参与储君之争,所以拒绝了晋王等人的要求,赵意安就调来相府护卫,意图把九妹扣留在相府。”
“没想到九妹天不怕地不怕,宁愿鱼死网破,冒着被冠以谋反罪名的风险,也要调兵跟相府护卫抗衡,所以才有了调兵之举,请父皇明察!”
郁锦生怕有人抢了他的话茬似的,说的又快又紧,声音又大,只听得皇帝脸色阴沉可怖,额头青筋直跳。
而晋王如坠冰窖,直接叩首在地:“父皇,儿臣没有,儿臣冤枉!
儿臣绝不此意!”
他终于明白,郁棠为何要让郁锦跟他一起进宫了。
这个奸诈无比的贱人!
她根本就是要置他于万劫不复!
“父皇。”
郁锦生怕晋王死得不够快,继续火上浇油,“韩家嫡女韩月彤,还有韩家嫡子韩逸兴,之所以当众冒犯九妹,根本不是因为他们不长记性,而是九妹当众拒绝为大皇兄出头,他们才仗着人多势众,想威逼九妹同意。
九妹不得已之下,杀了韩逸兴以儆效尤,没想到大皇兄为了维护韩尚书和丞相府,竟颠倒黑白,倒打一耙,请父皇明察!”
“五弟血口喷人!”
晋王脸色面如土色,“父皇,儿臣没有——”
昭武帝语气漠然:“今天去相府做客的都有谁?”
郁锦回道:“除了儿臣和九妹之外,还有大皇兄夫妇,韩尚书的一双子女,安世子,陈骏陈副统领,凤国舅的嫡孙凤萧然,荣宁长公主府郡主陈瑞雪……”
随着他念出一个个名字,昭武帝的面色已不是沉怒,而是震怒,怒火中烧,眼底的杀气再也无法掩饰。
哗啦!
他抬手一扫御案。
堆得跟小山一样高的奏折全部被扫落在地。
昭武帝的声音冷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为了招待东澜使臣,朕在这里焦头烂额!
你身为长子,不思为朕分忧解难,出谋划策,却在相府里拉帮结派,威逼你妹妹替你出头,为你争储君之位!”
砰!
昭武帝抄起茶盏朝晋王砸出去。
愤怒之下,茶盏重重擦过晋王额头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晋王一瞬间几乎魂飞魄散。
他脸色煞白,砰的一声叩首在地:“父皇,儿臣冤枉!
儿臣冤枉!”
赵丞相面色僵硬苍白:“皇上,不能听信五皇子一面之词!
请皇上允许老臣回去查清此事。”
昭武帝没说话。
他坐在龙椅上,眼神冷如冰刀,看向晋王的眼神阴鸷仇视,就像在看一个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
低调隐忍这么多年,太子刚被打入天牢,他就冒出来了,是觉得朝中已经没有能跟他竞争的对手了吗?
强敌就在眼前,满朝文武却没有一个能为他分忧解劳。
一个个都在盯着他屁股下这张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