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竹。”
郁棠手握着白勺子,低头吃了口汤羹,“你的母亲来到京城五年,依然没改一身恶妇习气,所以本公主此时终于可以确定,三年前……不,应该说从五年前开始,你那一身清贵的公子修养都是装出来的,不过那时本公主眼瞎,居然真的被你骗过去了。”
裴修竹被她说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看着母亲毫无仪态的哭嚎,忍不住怒道:“母亲,你现在是官员的母亲,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仪态?你还嫌我丢的脸不够大吗?”
裴夫人的哭嚎声戛然而止。
她缓缓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裴修竹:“修竹,你……你嫌弃我?连你也嫌弃我没有仪态?”
裴修竹此时浑身酸痛,后背被鞭子抽过的地方泛起火辣辣的疼,两条腿钝疼得像是要断掉似的,一夜没睡,更是使他精神不济,压根没有一点耐心像往常那样安抚她。
他轻轻表眼,眼下青影浓重:“母亲,我太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
说着,他试着从地上站起身,然而跪了一夜的腿早已麻木,刚起身就扑通一声摔了回去。
裴修竹喉咙里发出痛苦的闷哼,脸色惨白,额头冷汗如雨。
“驸马爷。”
一个侍女跨进门来,疾步走到裴修竹跟前,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慢些。”
郁棠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什么也没说,任由两个侍女扶着他离开。
报复他不在这一时。
反正她也没打算一天之内把人整死。
反倒是裴夫人直愣愣地跪坐在地上,良久没反应。
“你儿子走了,你不嚎了?”
郁棠目光看向裴夫人,“昨晚姜夫人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