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林姝的疑问,景桓那张亘古不变的万年寒冰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缝。
他用意如此明显,她是真看不懂?
还是装糊涂?
福伯早已经识趣的退了出去。
屋内,此时只有林姝和景桓两人。
茶香缭绕,冷香浮动,意境正好。
景桓有些紧张的捏了捏拳。
他觉得,是时候跟林姝表露心意了。
然而正当他想说的时候,林姝却展了展衣袖。
腰间独属于苏燕回的玉佩,露了出来。
上好的玉质,通透莹润。
造型是属于南阳王府的标志。
景桓到嘴边的话,就滞住了。
这玉佩,只有嫁入南阳王府的人才会拥有。
苏燕回居然把这么重要的玉佩,给了林姝。
眼里的光亮一点一点覆灭,景桓神情凝固住了。
林姝看他出神,便轻唤了一声:“七皇叔,你刚刚想说什么?”
“苏燕回,他对你好吗?”
林姝看他神情古怪,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他对我很好。”
好到让林姝有些惭愧,因为她觉得她的爱,有些配不上苏燕回。
她要对苏燕回更好一些。
景桓面上神色冷了几分:“你就那么想嫁他?”
“等他回来后,我们就成亲,我们约定好了的。”
林姝声音清脆。
黑亮的眸却透着坚定,她是要嫁给苏燕回的。
因为她想要一个家。
不知道景桓在想什么,须臾他才轻笑出声:“那本王,便祝你得偿所愿。”
面上分明没有神色,可是林姝却感觉他眼底有抹哀伤,一闪而逝。
她不由的有些惊讶,像他这般金尊玉贵般的人物,居然也有烦恼。
可惜她医得了人,却医不了心。
“多谢皇叔。”
林姝道了声谢。
看着景桓闷闷不乐的模样,秉着医者仁心的态度,劝道:“皇叔现在虽然病体痊愈,但肝气郁结,久而化火生痰,气滞血瘀百病丛生,皇叔还是放宽心些。”
景桓微微一叹看林姝的眼神有些复杂。
她哪里知道,他的郁结,就是她啊。
再跟她聊下去,他怕他会忍不住把林姝强行留在自己身边。
他微微点头,声线淡漠:“知道了。”
林姝眉头一挑,居然这么听话?
日头西斜,林姝告辞离开。
临走时,景桓叮嘱她:“回去以后要勤加练习,不可懈怠。”
林姝今天被抓来干了一天苦力,哪里还敢再忘了。
忙不迭点头:“是,皇叔。”
福伯安排人把她送回城南,又折了回来。
却见景桓手上拿着一枚令牌,丢给了他:“派出一支影卫,去跟着苏燕回。”
福伯微微惊讶:“王爷的意思是?”
“虽然他带了足够的人马,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本王的人跟着妥帖些。”
景桓的声音很平淡,平淡到福伯以为他失心疯了。
用自己的人马去保护情敌。
哪个男人能做出得这种事?
但他家王爷可以。
福伯有些心塞,把令牌收下。
正欲离开时,景桓又叮嘱他:“城南那边,也派些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