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浮上心头。

虚假得如同堂吉诃德里的那段话——人生的舞台，戏里的角色。

那她呢，又要在什么位置，扮演什么角色？

察觉到自己又在贪心的林念雪，连忙收束念头。

不过有一点她很确定。

假如有一天纪允熙有了未婚妻，她绝不会再待在他身边。

她重新提起情绪，微笑。

苏序言看了她片刻，在纪允熙和顾长风去验票的间隙，问她，“你是不是很不理解，我和顾长风的关系？”

林念雪有点吃惊，但还是点了点头。

“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其实你和我们不同，”

苏序言笑了笑，“可能会觉得难以想象。”

“因为世界是有分层的，每一层都有自己的规则。

你不在其中，理解不了也很正常。”

这句话说得并不客气，如果忽略掉苏序言表情里的忧郁，会让人误会她的初衷。

林念雪不自觉的问，“那你们，要怎么办？”

“我不会嫁给他。”

苏序言说完，又笑了，“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我觉得挺喜欢你的。”

见两个男生回来，苏序言低声：“这个秘密目前只有你知道，请一定为我保密。”

林念雪呆了一瞬，还是快速调整好了表情。

顾长风忙着关注苏序言，没有发现异常。

纪允熙看到林念雪不自然的表情转换，低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喜欢的巧克力饼干包里没找到，本来想分享给他们的。”

她撒了个小谎。

为苏序言，也为她自己。

这大概是女孩子们的默契，在无望的感情世界里，为自己准备好的一条退路。

绝不能暴露。

*

最后大家玩了两个多小时，都很尽兴。

顾长风今晚尤其高兴，提出请大家吃饭。

饭局安排在一个高档西餐厅里，顾少爷的身份就足够在平安夜临时定下一个巨大的餐厅。

八米长的餐桌，都是年轻人，落座得很随意。

菜单第一个放到苏序言的手里，“女朋友，点菜。”

顾长风一脸笑意。

这是他最近和纪允熙学到的招数，亲口说出来，有点羞涩，更多的是自豪。

有种拼命在苏序言身上盖戳的满足感。

还是纪允熙这小子更会，聪明人谈恋爱都比他谈得更得劲儿！

苏序言看了他一眼，从善如流的点了一道前菜，和一道主菜。

菜单依次传下去。

到了林念雪这儿，她瞪着一堆莫名其妙的菜名，有点晕。

纪允熙很自然的接过，“你的饭菜得我来安排。”

他不光点了他和林念雪的，还帮她的几个室友们一起点了。

张馨桐很感激，司铭却叫住纪允熙，“纪少，餐后的冰品少一份，换份热汤吧。”

就这样，餐点定下。

等菜品全部上齐，顾长风率先举杯：“感谢大家能聚在一起，希望今后的每一天，都能像今天这么圆满，开心。”

无论来路如何，前路如何，在座的每位年轻人都认为这将是他们记忆里很特别的一次平安夜。

大家都举了杯。

敬今晚，敬未来。

（今天忙炸了，第二章还卡着，能晚点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