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更亲近她一点，也许效果会比任何时候都好。

“我马上就回去，钱思颖还在外面等我。”

她拒绝，“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好端端的要住校，你没必要来体验这样的生活。”

“真的不适合你。”

月亮就该在天上，不要落到这样糟糕的人间里来。

“公主殿下，你是不是对我有偏见？”

他蹲下，虽然不去触碰她，但依然想和她更亲近一点。

“你是怎么看我的？觉得我就应该离群索居？”

“不是离群索居，而是这里的条件……”

林念雪甚至无法想象，纪允熙和别的男生在厕所里一块儿洗澡的画面……

“男生宿舍连独立卫生间都没有，你能忍受？”

“……”

当然不能，但是，“我自有解决方案，这个你别担心。”

纪允熙其实觉得这些东西不该是他们之间谈论的重点。

他想要靠近她的心意不该成为她的心理包袱。

给不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他只能用言语安抚：

“念念，我做的每一个决定，其实都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你不要为这些事情在意。

我只希望自已能离你近一点，让你更了解我。”

林念雪眉目微动，又是这个词，了解。

他其实很希望自已能靠近他。

可是……

在她十九年的人生里，其实并没有与他人太过于亲近的经验。

在某种程度上，她一直都是被选择的那个。

命运从来没有给过她选择的机会。

就连和纪允熙进入这段恋爱关系，也是他主动的邀请。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其实……我不太会，真的。

我是那种和别人在一起很久很久，才能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那种迟钝的人。”

纪允熙看懂了她自述里的迟疑，以及全部的真诚。

如珠蚌一样的心，终于打开了一条缝隙。

“我很喜欢你的这句话。”

他环住她的双腿，将侧脸枕在她的膝盖上，“抱歉，有烟味也忍耐一下好吗？控制不住的想这样亲近你。”

“你能不能和我在一起很久很久，慢慢看我，了解我。”

就像对那只流浪猫一样，给我一点爱，以后我就是你的人。

一直陪着我。

我们就不再是一个人。

*

纪允熙再次送林念雪回公寓。

步行的距离不远，林念雪被他牵着，抬头看黑洞洞的夜空。

“你朋友圈为什么发了那样一张照片？”

她问。

“因为我很讨厌夜晚，我有很多不好的回忆，都是在晚上发生的。”

林念雪想起他曾经说过的，他的父亲给他的牛奶里放安眠药的事情。

那确实不可能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她不想再去触碰他过去的记忆，换了个问题，“你今天是不是不太开心？”

“嗯。

你发现了？”

纪允熙一直以为她迟钝，没想到她却能感知到他的情绪。

“你和平常有点不一样，就是怎么说呢……和那次你在小树林里，呃，那样我的时候，是一样的。”

倒是很敏锐。

“因为我感觉到不安全。”

他给她答案。

“为什么会觉得不安全？是因为我说还不能喜欢你的那件事？”

“一小半吧。”

他侧过脸看她，“我真的可以一直等你。”

“我只是很担心，你看到不喜欢的点，又不愿意告诉我，最后我因为这个失去了你。”

“毕竟，人无完人，时间相处的越久，越能看清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