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小跑过去,“您是迷路了?”
祈聿撩起眼皮,黑眸又冷又沉。
“我刚才听到你说,云清?”
他捏了下指骨,毫不留情抬手掐上眼前人的脖颈,逐渐用力:“她人呢?”
尤千柔面色因为窒息而涨的通红。
求生欲让她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跑,跑了……”
祈聿瞳孔微缩:“具体方向。”
“啊……”
尤千柔觉得自已快死了,男人捏着她的喉管,稍一用力就会要她的命。
祈聿听着她难听的呜咽,手上力道一松。
砰的一声。
女人摔落在地。
尤千柔佝偻着身子不停咳嗽,还没来得及多喘几口气,一双登山靴已踩到她眼前。
祈聿已然没了耐性,低沉的嗓音透着躁:“云清去哪了?”
“我不知道,”
尤千柔惊恐摇头,“她去给病人找药,后来就离开了。”
“对了,”
她想起楚亦深,和盘托出,“宁泰集团的楚先生也来了,他也在找云医生。”
祈聿眸色泛沉。
他转身欲走,继而又想起什么,折返回来。
“我听见你刚才在骂云清。”
他没说更多,但尤千柔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想要活命,得让他满意。
他们在外面这么大的动静,同行人没一个愿意出来解围,她只能靠自已。
咬了咬牙,她抬手大力扇自已耳光:
“是我嘴贱……”
尤千柔不知打了自已多少巴掌,只觉耳边一片嗡鸣。
直到嘴角流出血渍,她才敢偷瞄一眼。
男人已经不在,山林里只剩寒风呼啸。
雪,更大了。
……
祈聿拿着手电在山里穿梭。
虽然开了直升机,但岭市山上满是树木,视野不好,也不利于降落。
他等不及旁人,自已带了些东西孤身来找云清。
山内救援队分散,他找了不少地方,都没有云清的消息。
没想到碰巧在这撞上。
按照那女人所说,云清应当从楚亦深手里逃了出来。
只是气温很低,他一个大男人都有些冷,她怎么熬。
手电不停在晃动,又是四个小时过去。
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
雪下的太大,踩过的地方很快又被覆住。
祈聿停住脚步,仔细想着云清会往哪个方向。
从前在曼城时,她总是逃跑。
偏又是路痴,还每次只一股脑往一个方向钻。
后在床上逼了她许久,才知她方向感不好,不管从哪个方向出发,最后总能神奇地向北。
祈聿掏出指南针,一路向北。
又一个小时过去。
依旧没有云清的踪迹。
祈聿听着踩雪的咯吱声,都异常烦躁。
拳头狠狠捶向一旁的杉树,压在树梢的雪纷纷扬扬落下。
一片雪白中,祈聿眸光顿住。
他趴下身,疯狂地扒着地上的积雪。
终于捡到了他无意中瞥见的羽绒服内部的绒毛。
上面沾着血色。
云清就在附近。
飞快往前走了一段路,祈聿见到了被压在雪下的云清。